苏小小勒住了毛驴,转头一看,才发明苏哲不知甚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还呼呼的打着呼噜。
“哼,都是些世态炎良的家伙,公子昏倒这些年,没人来看公子也就罢了,现在见了公子还都假装不熟谙,真是太气人了……”
“公子你忘了,几年前你在鹿门书院肄业时,那但是书院里最短长的才子呢,水镜先生都夸你是我们荆襄第一才子,说你是‘卧龙’,那些黄家庞家蒯家的大族后辈,才学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他们暗里里能不妒忌你么。”
“公子,你如何了?”苏小小体贴的俯身扣问。
他话还没说完,人已斜卧下来,指尖悄悄一弹,一颗蚕豆入口。
话锋一转,他又摆出风雅的神采,说道:“苏兄你如何不早去找我,我庄里有的是好马,有的是蜀锦做的新衣裳,随便送你几件,也好过你穿这么寒伧的去招贤会那样的大场面啊。”
“公子,我们到了。”
崔州平只看了他一眼,敏捷的把目光移开,加快速率从他中间走过,直奔最前排被世人围捧的黄射而去,笑呵呵的跟黄射拱手见礼,打起了呼唤。
那些颠末的世族后辈们,看向那少年的眼神中,不由都掠过一丝轻视,乃至是嫌弃的目光。
驴车上那少年,身形苗条,边幅清癯,身穿戴一身青衫布衣,布衣的色彩模糊已有些发白,看得出来是洗了又洗,穿了有些年初。
“交友不慎,州平交友不慎啊~~”崔州平难堪的自嘲。
苏小小“格格”的笑了起来。
环着石亭的四周,早已用布慢围起了一圈临时的围墙,四周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防备森严。
紫衣少女明眸中流转着鄙夷之色,小嘴微微嘟起,一副嗤之以鼻的神采。
赶车的婢女苏小小嘟着小嘴,提及话来吧嗒吧嗒,聪明的紧,忿忿不平的向身后的布衣公子抱怨。
一时候,群情声,讽刺声,叹惋声,不断于耳。
那身着富丽,一脸张扬的年青公子瞟了苏哲一眼,俄然间眼睛一亮,仿佛是认出了他,便笑眯眯道:“本来是苏兄啊,如何,昏倒了这么多年,终究醒过来了?”
黄衣少女却只是眉头暗凝,幽幽的点头感喟了一声,那一声叹,包含着某种深深的绝望和可惜的意味
说着,苏哲往嘴里又扔了颗蚕豆,嚼的是津津有味。
苏哲扫了一眼四周,这才从含混中复苏过来,手指朝着苏小小的秀鼻悄悄一刮,“调皮的丫头,没大没小的,连公子我都敢吓。”
前边带头的那位年青公子,听到了苏小小的抱怨,猛的勒住了坐骑,阴沉着脸转过身来,一副筹算发兵问罪的神采。
苏小小边捂鼻子,边冲着黄射背影做了个鬼脸,嘴里骂道:“哼,你黄家跟刘荆州干系好了不起啊,有甚么好夸耀的……”
“算啦,人家是王谢望族的后辈,有机遇当然要跟我们夸耀一下啦,不然如何从我们身上找到存在感。”
清脆的铜铃声响起,华*马丛中,却呈现了一辆寒酸的驴车。
最后一颗蚕豆吃完。
“姐姐,这就是你当初敬慕的荆襄第一才子吗,如何我看也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败落墨客,这大好天的,连朵云都看不到,他还不嫌费事带着伞出门,真真是风趣呢。”
“唉,或许是他昏睡了多年,把脑筋给睡坏了吗,可惜啊。”紫衣少女轻叹一声,放下了车帘,“我们还是别说他啦,说说刘荆州的那两位公子吧,传闻刘荆州成心让他两位公子迎娶我和姐姐你,好结连我们两家……”
“公……公子,你这是做甚么?”苏小小被他这奇特的行动给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