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块面饼晃了晃,语气寂然:“城外另有百姓食不充饥,这些商行竟然还用粮食酿酒,的确是在喝人道命,清算他们,理所该当!”
雁过拔毛,既然从他的皖城中转,那总得先拔一拔。
当日,皖城谎言四起。
周家私宅被强盗洗劫一空,县令周晖身受重伤的事件刚起,吃瓜大众还没来得及会商,别的一条更惹人存眷的动静却俄然传开了。
现在他拥兵千人,此中陆家八百精锐,乔家二百精骑,人吃马嚼,样样都要钱。
典韦面色一苦:“主公,我是步将,能骑马就够了,用不着练习骑射吧……”
“商行的财产,给兄弟们发赏钱充足了,不过我们所需甚大,干脆明天将周家的商行,酒楼等其他财产一并抄了,趁周家还没派人来,先给他们来个狠的!”
陆远揉着腮帮子,热好的面饼他吃过,影象犹新,黏糊糊的极其难吃,没想到面饼凉后更难入腹,硬邦邦一块,扔出去堪比暗器。
陆远挥手制止,再次叮咛:“明天查抄商行,务必不成提私盐的事,所得财帛,先把乔家马队的赏钱付了,多余的留下来,粮草临时够用了!”
以他的勇武,如果能在顿时作战,曹操退走,他也随时能走,岂会站在原地死守营门,终究死于一群小卒之手,多么憋屈!
典韦浓眉拧起,大手将满脸虬须挠得乱七八糟,心头迷惑重重。
陆远怔了怔,不由深思起来,皖城权势盘根错节,就像一个法外之地,这个他早已得知,是以听到商行就能鉴定其必然会酿米酒。
陆远手敲桌面,语气淡淡:“全部皖城都在传,我们总不能将皖城的人都杀光吧!”
反而陆远已经混蛋了这么多年,也不差最后一次,就当是韬光养晦,利诱世人了!
薅羊毛总得一点点薅,薅狠了羊也会咬人。
一旦事情传得天下皆知,乔景再是愁闷,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终究与他的干系更加紧密,把这账都扣在周瑜头上。
“你先照做,记得务必保密!”
并且周家在皖城积威日久,议论周家还得偷偷摸摸,但陆扒皮固然放肆,却从不在乎名声,议论他就安然很多了。
“杀人轻易,流言难除!”
“等下,别总这么风风火火的!”
“胡说!”
陆远压根就没希冀他能想通,转开话题问道:“我们另有多少财帛?”
典韦讪讪一笑,这个他确切不懂,只恶狠狠道;“主公,既然晓得了幕后主使,我们不如直接将那周瑜打杀,一解心头之恨!”
陆远眉头挑了挑,周瑜的小伎俩好应对,但没钱才是他命门。
他确切早有设法,只是没有合适的人操刀,典韦是冲锋陷阵的虎将,履行阳谋,如一把快刀所向披靡,但履行诡计还是差点,如果换成贾诩那等人物,他也就不必担忧了。
这还只是百姓方面,如果是作为军粮,那馒头可比兵士随身扛着铁锅,四周埋锅造饭强很多了!
别的他还想给这千人配上一石强弓,分歧于乔家的制式军弩,弓射程更远,操纵简朴,不像军弩上弦时那般庞大,但二十贯一张的一石强弓,没钱,也只能先将这事停顿。
“这叫打草惊蛇!”
陆远思考半晌,呵呵笑道:“明天让兄弟们畴昔,别提私盐的事儿,用酿米酒的罪名给商行封了,财产充公!”
典韦办事一丝不苟,多数时候都极其费心。
典韦抬头将碗中汤水一饮而尽,衣袖在大胡子上随便一擦,瓮声瓮气道:“主公放心,我这就去!”
县衙里,陆远漫不经心肠看着一份物价清单,目光却不时向外瞟去。
典韦纠结一下:“主公,你不是让多筹办粮草吗,财帛都买粮草了,乃至乔府新来的一百马队还没给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