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水推舟……祖父,你如此废弛孙儿名声,知己不会痛吗!”
“甚么风骨,文人的骨头最软!”
“那就不消衣带血诏,固然费事了一点,但此事还是能成!”
陆康沉吟半晌,笑眯眯道:“只要把蔡琰的事跟蔡邕照实相告,再跟蔡邕说声,他家女公子正在我陆家住着,时候紧急,迟误不得,蔡邕天然就懂了!”
陆康老脸一抖,恼羞成怒:“老夫又不是三岁孩童,甚么叫瞎玩弄,只是陆逊刚把这个给我,老夫一时猎奇罢了!”
并且人马到了,证明乔景阿谁老狐狸终究下定了决计!
陆远安抚一下,再次问道:“就算能联络到蔡邕,可蔡邕岂会承诺我们的事,毕竟我之前掳走过蔡琰一次……”
陆纡生前执掌城卫军,与董卓血战,身后举族被灭,皇甫嵩进京重组城卫军,还是戍守都城,却底子不管都城已在董卓手中。
他说着,便将刺探蔡琰mm蔡贞姬的事说了一遍,想让他祖父帮手。
“祖父放心,孙儿明白!”
陆康还是面无神采,来回踱步。
陆远神采一黑,轻吐浊气:“孙儿如果反应慢点,现在已经非命当场了,这是杀人的物件,你觉得是弹弓吗!”
陆远怔了怔:“祖父,你如何会听信那些宵小传言……”
“干系很好,如果有机遇,老夫必先给他一箭!”
陆家同为世家,一样兼并地盘,剥削佃农和佣户,商行固然已经不再酿酒,但还是有大量婢女。
美人还等着呢,得设法赶走才行啊!
陆康眼角抖了抖,瞠目结舌:“这,这个小东西力道如此微弱?”
陆远游移一下,摸索道:“祖父,文人自有风骨,我们如此作为,会不会适得其反!”
陆康轻哼一声,走到舆图旁,指着天柱山道:“兵马在这,周仓每日练兵,其他战马器物,藏在我们陆府私宅,等你需求时,随时去取!”
陆康定了定神,摆手笑道:“曹操的讨贼檄文已经传遍天下,局势所趋,现在由不得他,他就算单人独骑,也得去虎牢关转一转,你无需担忧!”
陆康不觉得意,袍袖一挥,兴趣勃勃:“戋戋小事,孙儿,这个袖弩……”
“祖父放心,孙儿都懂,就是现在太忙了!”
“不可!不能用天子的衣带血诏!”
陆远心中一突,却言之凿凿:“天子别传血诏,多么艰巨,我们岂能为一点小事,就将天子血诏泄漏,将天子置于危急当中!”
这老头一脸奋发,轻声嘀咕:“蔡邕这故乡伙,年初为那点破事,就让老夫灰头土脸,现在他家女公子要嫁给老夫孙儿,老夫倒要看看,下次见面,他如何论这辈分!”
只是乔家将黑锅算到他头上,让他患得患失,担忧乔家不肯卖力,影响他北上兵马。
陆康感慨一声:“他固然败北身故,但城卫军中另有多量忠义之人,他们在皇甫嵩麾下,却一向与老夫有来往,老夫能够通过他们联络到蔡邕!”
老头换了个茶杯,轻吹茶沫,一脸自大。
陆远喜不自禁,乐呵呵道:“多谢祖父成全,还是自家人办事利落!”
他祖父又见不到蔡邕,如何帮他求亲!
他的大袖掀起,手臂上正带着一个护腕般的金饰,模样极其精美,却有一支寸余长的箭矢闪现,恰是袖弩!
陆康神采一变,掉头就走,不耐烦道:“老夫先去陆府私宅,这故乡伙太啰嗦!”
陆远考虑一番,难堪笑道:“祖父,孙儿另有最后一事,我陆家在皖城的商行田产,让孙儿难堪了……”
陆康不自禁看了看臂上袖弩,语气淡淡:“皇甫嵩军功赫赫,却只是一把快刀罢了,落在谁手里就替谁杀敌,他凡是有一丝主意,岂会容董卓残暴!”
陆康容光抖擞,捋须笑道:“你与她结婚,成了蔡邕的半子,蔡邕是当世文豪,如果能来庐江,孔北海都得常来庐江坐而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