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是佩剑的昂藏大儒,籍出涿郡,故乡开坛公开讲学,再也平常不过。虽乡间闲汉,只要故意,皆可来听。
“呸呸。”
明知攀名附贵的好,情知皋牢士族无益,他就偏不!
答话的倒是严纲,催马直入护河吊桥前,顿时举头大喊,“吾等阵前扰阵,游而不击。贼亦聚团不轻出,只顾行进中发矢漫射。”
说着,又是赞叹道,“盛治之明珠自甘黯,国有难宝剑自出匣。玄德躬耕自食于涿县,贩履侍母养家,常日不以宗亲权贵于前,整天布衣草履,与黔黎无异。见蛾贼烽起,闻老夫贴榜招贤,方才拔剑,自效军前。不愧高祖子孙,大风一起,玉便淆了砂砾,其辉自熠。”
公孙瓒也恰是由此次大义之举,名声大噪,被举孝廉,又成了刘太守的乘龙快婿,东风对劲马蹄疾,由一御车之微末,直上重楼。
刘虞与公孙瓒的分歧,不在对百姓的态度分歧。前者皋牢士族豪强,予士族更大的特权,可豪强虐的不就是百姓么?百姓却对刘虞歌功颂德。
刘虞便是凭此宗亲之身,一入幽州便得士族豪强纷繁投效,几与昔光武入河北募兵相仿。
公孙瓒向来以毫末自居,不管私交友朋,身边文佐,麾下将领,尽皆一文不名的庶人出身,便是白马亲卫,俱以“义”从。
据闻你曾就学于卢中郎?那义兵盟主总角之时,也曾肄业于卢公,其宗出前汉中山王一脉,倒是与我同为宗亲,姓刘名备,字玄德。汉室宗亲刘,恰是刘玄德之灯号,乡民无知,将其名归于吾身,不过牵强附会罢了。”
可那又有甚么呢?昔灌婴不是贩缯出身?樊哙不是屠狗之辈?萧何不过一介狱吏,韩信还要过饭呢。
二来,跟着“北方联盟”权势的飞速收缩,涿郡内豪族几有被一网打尽之势,参与联盟互保的处所豪强越来越多,似正向全幽州伸展。
幽州突骑以胡骑为主,公孙瓒麾下还是有大量乌丸,杂胡马队。
“谁?刘备?刘玄德?”
他就是个义气之人,微末之时,郡太守刘其不过给了他一碗饭,任其御车。刘其犯监被押送洛阳时,他就甘充仆卒,褠衣平帻,一起护送恩主槛车至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