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四人,生分歧年,只愿引刀一块,共赴鬼域。”
“三哥你识字么?”
“《左氏春秋传》?老神仙让你多读书啊二姐。”
勾头看过来的李轩,一见棺材里躺着把龙头吞月外型的大刀,本能就来了一嗓子,“二姐,你的。”
“三位哥哥。”
“滋啦啦。”
“我等兄弟教小弟便是。”
“当不得四弟,四谐死,小弟怕死。”
“贤弟。”刘备又要责备。
李轩一抹眼眶,慎重道,“三位兄长才是人缘际会,轩只是充数,怕是那老神仙搞错了。”
刘备搬开了最后一个长棺,拿出了两把泛着金黄色的鸳鸯剑细看,一边“嘭嘭”试着交击一下双股剑,一边对李轩笑言,“乱世立命,没技艺怎行?”
衣冠冢前。
桃花纷飞处,流萤星落如雨。
“如何不可?善泳者溺。”
“夜读《春秋》嘛。”
李轩抢声道,“轩能与三位兄长结为同性兄弟,求之不得。然,小弟不敢自比三位兄长。轩生性自擅自利,毫不肯与三位兄长同年同月同日死,若三位兄长执意与一自擅自利之人结为兄弟,轩排四不当,望以‘小弟’相称,如何?”
李轩笑嘻嘻道,“小弟是甚么成色,本身最晓得。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甚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高深技艺,我才没兴趣。”
“…我兄弟四人,福则共享,难必同当。休咎相依,存亡不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李轩暗道怪不得长棺材那么长,面前小张飞手里的丈八长枪,丈长镔铁枪身,雪亮的曲折枪头,仿佛不止八寸。
面对跪倒在身前的“关云长”,李轩惊得脸都扭曲了,一看拉不动,从速顺势就是双膝一曲,同跪在地,吃紧道,“该我拜二姐才是。”
“那但是神仙啊。”
三个长长的桐木棺材,与一个方盒子,被接踵从地下起了出来。
“好。”
“怎使得?”
顿了顿,理直气壮的昂声道,“三位兄长勤习技艺便是,小弟是文艺战线上的人,假模假样把人忽悠死还行,真刀真枪与人比武就是找死。既然就不筹算比,那又何必学?”
“多数不熟谙。”李轩把一卷开宗写着《槊谱.三》甚么玩意的竹简捧出来递给张飞,“都是籀文,小篆我还没认全呢,这刻着一堆小人儿的图谱,就更看不懂了。”
李轩颠着一条腿儿,点头晃脑的评价,“三哥这就是天赋,小弟就是练一辈子武,在三哥面前估计还是一抬手,卒!”
可又没绷住,俄然本身嘿嘿乐出来了,大黑脸微昂,臭屁道,“俺也就喜好喝酒吃肉,不想练啥逑的咋扎人。俺倒是想读书来的,咋读咋读不出来。到是咋扎人,也奇了怪了,俺不学就会,扎多了哪用啥技艺,想都不消想,抬手就扎死了。”
“先回村,吾等兄弟,从长计议。”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嘛。”
李轩眼神发滞,嘴角抽搐,不是打动的,是被小胖妞,眯眯眼儿关云长,和脑海中的关羽关云长碰撞后,憋伤的。
“…皇天后土在上。”
“小弟。”刘关张三人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相视而笑。
一向瞪眼标张飞咦了一声,俄然乐了,指着李轩哈哈大笑,“四弟,你够开阔,很有俺小张张三分风采。”
关羽眼神发懵,张飞挠头发楞,唯独刘备听懂了,眼神一亮,含笑点头的同时又出声责备:“高祖事迹,小仙不成人前置喙,易招祸。”
……
“识啊。”张飞闻声收矛凑了过来,一样猎奇的把大脑袋朝棺材里一伸,“啥字?”
张飞憨头憨脑的左看看右看看,一拍脑门,也是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拳大吼:“张飞张翼德,拜见大哥,二姐…嘿嘿,另有四弟,有空一起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