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等北盟与乌丸,诸胡部盟,都有一个共同的仇敌,白马公孙嘛。乌丸,杂胡诸部与我等抱团,一样要身不由己。
实际上,我等要的是气力,不是刘虞的幽州刺史之浮名,对大汉天子与朝廷来讲,刘虞不过一介守土官罢了。
“伤了就伤了,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有了幽州之主的财力,人事相帮,我等便可顺势吃掉乌丸,杂胡诸部,拿下诸胡之心,行护乌丸校尉之实权。
我等的官帽子,印把子。可自掌的兵编军制,有朝廷背书的自家地盘,若不自主,就只能从刘虞手里来。
李轩说着,又捏起一个打着赤旗的无甲步兵兵俑,悄悄朝一帐一马的中间外一放,局中帐马兵三俑,势成三角,“我等北盟看似最弱,最疏松,赋税却在地,来自处所豪族输捐。兵则多出乡亭里,来自编组的北上流民,同在幽州处所,而不在朝廷。
“财权,兵权,人事权,三权合一,方为人主。”
“只是不知伯安公对吾等观感如何。”
实际上,我等北盟才是财权,人事权,兵权,三权皆俱的人主之势。我等现下独一的缺点,便是疏松,就是没有安稳的自家地盘,贫乏耐久的赋税与兵源来源地。
在我等未从内部,获得充足滋养强大本身的血肉,不能雷霆一击全取幽州之前,与公孙虚应故事就是。擅动三足均衡之势,只会让我们困在幽州一隅之地,堕入几次拉锯,把自家老窝打成废墟。
李轩环顾摆布,嘻嘻一笑,“可刘虞独缺兵权,公孙偏无财权与人事官吏任命之权。公孙麾下兵马若超编,军饷就只能靠抢,靠自封的处所官吏征缴税赋。
可一旦心中有了计算,便是名震幽州,以残虐著称的公孙瓒,还是两军阵前公开笑骂,一下就获咎死。
只要有一方忍不住,争论一起,是仁义,赋税说话?还是兵马说了算呢?刀斧一旦临头,仁德,民气,满仓赋税,天子旌节,又有何用?”
刘虞会任由幽州兵权不为己所控么?公孙会甘心乖乖上缴兵权么?刘虞若想介入兵权,公孙莫非就不想介入财权,封官任命之权么?
“幸亏,鼎之立,在于三足为稳,多了我们这个插手者,幽州之势就又分歧。”
故而,幽州看似有主,实为无主之地。”
以刘公之仁义,爱民如子,为免生灵涂炭,或许不会介怀?若真是那样,公孙之军饷就不会不敷。
而幽州人才征辟,建制封将之权,郡县以下官吏的任命权,皆在刘虞手里。
有了北方联盟这个更好的挑选,刘虞若不想再多一个仇敌,把幽州处所豪强推到对峙面,就只能选我等拔擢,他身不由己。
除了处所豪族与乌丸,胡骑,刘虞又从哪去找,能制衡幽州军将的兵力?我等不过是为大人考虑,先行动大人分忧,代大人把握处所与诸胡罢了。
便是以关羽,张飞之万夫不当之勇,对这个不着调的小弟嬉笑间的号召,也向来不打扣头,最是听之任之,宠溺有加。
时下北盟过于疏松,兵卒新操,大半皆流民充数,遇强就易折。不把幽州各方唬住一段时候,边军,刘虞,公孙,士族,乌丸,诸胡,任何一头老虎扑过来,我们这群披着狼皮的羊,毁灭就只在朝夕之间。”
此子本人胸无弘愿,却偏好鼓励别人万里觅封侯。视众生如棋子,偏又把衣冠士族视之为蝼蚁的草庶,当作了人。同席朋友,嬉笑怒骂,从无贵贱门阶之分。
与公孙为友,会束缚我们的生长。把公孙竖为敌,能让我们获得变强的东西,那他就是我们的仇敌,与他是卑鄙小人,还是豪杰无关。
矮桌旁世人皆默,不时点头认同,简雍更是听的如痴如醉,只觉李轩此子当真是百幻千变,人鬼莫测,绝非一介狂士便可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