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华回府后,已是深夜,管家张康以过古稀,守门之事交给其次子张兰,张兰也是识得蓝华,蓝华拍门三响,张兰便开。
若琳起家,哈腰施礼,“若琳回房,老爷也记得早些歇息。”
蓝华道:“打水端进卧房,我洗身歇息。”
蓝华找位座下,手在袖中颤栗,脸上倒是看不出惶恐,“我等喝酒聊话。”
李傕治军不严,李暹带兵屠一村,抢妇人数十名,蓝华报李傕,李傕护之,蓝华愤恚,甩袖而走,又使一计诱出李暹,令胡车儿斩之,李傕心中挟恨,兵马围城。
若琳道:“有何笑话,老爷乃真脾气之人,能为天下百姓而泣,能为小友而泣,当是有情有义之人,又有何好笑?”
三日高陵城破,郭准,杨修,钟华,周仓,许定领数千兵马凸起,冲出重围余者不过三百,钟华,杨修回族,郭准回雁门关,周仓,许定追蓝华往华阴城中。
李傕站起道:“我错听刘范之言。”
长安城启程三月还未到洛阳,路上粮草早尽,只得纵兵去抢各县,无粮可食,便吃百姓,甚是畜牲。
若琳用手拍蓝华后背,以示安抚,数十息后,蓝华收声,讲道:“让你笑话。”
段煨见蓝华来投,心中欢乐,安设一番,蓝华带胡车儿而来,身边不过百卫,段煨刚送献帝过路,库中也是空虚。
李傕道:“你所指我若不送走献帝,必会被身边之人所屠。”
蓝华道:“另有何事?”
李傕道:“甚少。”
若琳道:“是否带上我等?”
若琳见蓝华入来,起家相迎,“见过老爷。”
名誉如黄甫嵩,朱儁一样没法,蓝华所思成败之事,皆偶然也,势也。
若琳道:“统统听老爷安排。”
蓝华叫李傕屯兵池阳供其粮草,以防匈奴来掠,李傕也是无食,大旱之年又无进贡,又无上表,百姓皆食山上树皮,哪有可供。
李傕道:“历历在目。”
蓝华大惊,肝火攻心,站起,手指李傕,“你,你!”话堵在喉中,没法吐出,头晕目炫,胡车儿一把扶起。
蓝华点头应允,又忧高陵城中几人少年与众兵士,只喝了几口,便起家告别回府,又叫胡车儿领一队,明日一早去刺探高陵城中动静。
蓝华道:“若琳不忙,我没甚味口。”
蓝华道:“无事,我等座下聊聊。”
献帝一起而回,收得郭汜残部,郭汜被伍习所杀身故,收得李傕之将,杨奉,杨定,徐晃,又收白波贼众,韩暹,胡才,南匈奴单于呼厨泉也来相附,总计数万兵马护得献帝去洛阳。
蓝华将桌上碗酒,一饮而尽,心中稍定,望着李傕问道:“你还记得董卓之事否?”
蓝华被胡车儿扶着坐下,悲道:“我等无食也,冯翊如果被你所祸,我等无安身之地。”
李傕道:“皆是我误听谗言,坏了大事,文和勿急,我叫传令兵去唤回雄师。”
蓝华点头,往客房去,见若琳座在胡椅之上,脸上忧愁,蓝华到来之时,便叫兵士来报若琳,若琳知蓝华刚脱虎口,怎也睡不着,便座在客房相候,以近一个时候,蓝华安排众卫,又与段煨相聊一阵,才打道回府。
观其启事,并非蓝华心软,或是无谋,士家门阀,军阀武夫,朝廷众臣,皇家又能如何?几方权势各有好处,各怀鬼胎,次序一乱,需突破重修,一幢大厦,修修补补又能如何,各想保命,暴力夺权,博权上位,不思治百姓,不能共利相处,便是如此成果。
若琳道:“我常听老爷讲起天下豪杰,以老爷之智不管投得何人皆会重用,为何要投张济。”
献帝东归几日,郭汜尾后相追,杨奉令徐晃劝止,大败郭汜,雄师行至几日便无粮草,献帝口粮皆无保障,风餐路宿,过得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