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见袁术越说越露骨,再说下去恐怕得爆粗骂人了,躲不过,只好咳嗽一声:“将军,驭下要恩威并重,刚柔相济,分清轻重缓急,眼下最首要的是节制住襄阳,进而节制荆州,如许才气有充足的赋税供应作战。青徐大战期近,我们受制于赋税,不但不能出兵,反而被曹操攻入南阳,士气已承遭到了影响,不能再生枝节了。”
刘勋挺身而起。“将军,我愿为将军安定南郡、江夏。”
周家起家和袁家几近同时,周瑜的曾祖父周荣就是袁术的高祖父袁安的故吏,袁周两家干系一贯紧密。固然谈不上四世三公,但周家支撑孙坚父子产生的影响不成小觑,就连袁术也必须对此引发正视,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当浅显部将对待。
这时候和孙坚翻脸绝对不是甚么好挑选。
袁术心乱,没听出冯方的言外之意,桥蕤等人各故意机,也没想到这么多,唯独阎象心机周到,不由得看了冯方一眼。冯方一惊,赶紧避开了阎象的目光,心中暗自叫苦,赶紧说道:“将军,就算是襄阳到手,南郡其他各城也一定心折,孙坚父子要去豫州,那谁来抚定荆州其他各郡呢?”
“那就如许,等等再说。”袁术想了想,内心还是没底,又道:“孙坚奸佞,应当不会负我吧?冯子正,你见过孙策,他是个甚么样的人?”
“将军所言甚是。”
“如果他不给呢?孙坚固然来了,但他的儿子孙策却没有来,焉知他不是想自领荆州?”
“如果他……”袁术张了张嘴巴,神情有些宽裕。如果真如阎象所说,他还真没体例。他和孙坚的兵力本来差未几,但是方才新野大败,他带来的一万人马丧失殆尽,这些天固然连续有溃兵返来,也只要三四千人。宛城如果出事,这三四千人能够就是他最后的本钱,底子不是孙坚的敌手。刘表据襄阳他都攻不下来,孙坚据襄阳,他就更不敢希冀了。
袁术箕坐在胡床上,双手扶着膝盖,一双大眼在阎象等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浑身高低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浑不吝。阎象低着头,桥蕤、冯方、张勋、刘勋等人抬头研讨帐顶纹路,有的思虑人生哲学,有的干脆闭上眼睛打盹,却如何也粉饰不住心中的焦炙。
当然了,孙坚向来就不是浅显部将,他的家眷至今没有来宛城就是一例。袁术调集他们议事,看似会商应当如何夸奖孙坚父子,实在话里就有别的一层意义:要不要让孙坚将家眷送到宛城来,加强对孙坚父子的节制。
“襄阳本来就是我的。”袁术嘲笑道:“他攻襄阳,是接管我的号令。如果霸占襄阳,当然要给我。”
“将军,我不是这个意义。”阎象苦笑道:“将军想让孙坚将家眷送到宛城来,不过是要看到孙坚的虔诚和顺从。但孙坚的家眷远在庐江,就算他肯,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的,万一他成心迟延,或许几个月都不到。与其如此,不如直接一些,看他肯不肯放弃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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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周瑜少年得志的模样,他们内心都不是滋味。孙坚能打也就算了,毕竟是苦熬了二十年才出头的老将,他的儿子孙策才十七岁,一战就全歼对方三千人,还临阵斩将。父子皆是名将,现在又获得庐江周家的支撑,今后谁能制衡他们。
袁术连连点头。“这倒也是,豫州刺史嘛,天然应当去豫州。何况豫州但是我的本州,让他做豫州刺史是看得起他,他应当戴德才对。如果做着豫州刺史,还霸着荆州不放,那他就真的该死了。就算我杀了他,也没人能说甚么。”
冯方吃了一惊,赶紧说道:“将军,观子莫若父,看孙坚对孙策那么对劲,也晓得孙策必定不差的。”他耍了个滑头,没有说本身的定见,而是从孙坚推论。万一将来孙策叛变袁术,他也好推委。实在按他本身的意义,孙策和孙坚就是两种人,孙坚固然粗猛好杀,但他对袁术的尊敬发自肺腑。孙策则有些桀骜不驯,背后里直呼袁术的名字,想来内心是没多少尊敬而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