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眉头微蹙,沉吟半晌,又一声长叹。
戏志才漫不经心的说道:“将军,你不感觉这是局势所趋吗?袁公路这个世家子能这么做,倒是让我感觉很不测呢。将军,或许你应当重新考虑一下。”
袁术很难堪,看向宗承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宗承心中一紧,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宗承回了城,肝火未消,一口气冲进了太守府前庭,却没看到曹操出来驱逐。他喊了两声,有卫士出来,奉告他曹操不在府中,在城上巡查。宗承回身出了门,上了城墙。内城的城墙比较高,马道又长又陡,等宗承爬到城上,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他不想在曹操面前失态,扶着城垛定了定神,缓两口气。目光超出鳞次栉比的房屋,看向东城下的宅院,俄然内心一阵收缩。
曹操远远地看到宗承,已经转过身,筹办驱逐,见宗承半天没转动,不由心生迷惑。莫非任务不达,宗承不晓得如何开口?他转头看看戏志才,戏志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着稀少的髯毛,也看看他。
袁术有气有力的点点头。“伯符,你极力而为,不要勉强。大不了,我们退守襄阳就是了。”
大战将起,宛城即将面对又一次大难。城外的庄园已经没了,如果城里的宅院也没了,我能君子固穷,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名流吗?一念及此,宗承的面皮就莫名的发热起来。不管他能不能做到君子固穷,仅他现在的担忧就压服他当不得君子这两个字。甚么是真正的君子,是像颜渊那样箪食瓢饮却不改其志的人,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人。庞德公庶几近之,我算甚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吹不吹牛实在已经不首要了,情势逼得他必须尽快拿下宛城。
曹操微微颌首,顺着宗承的方向看了一眼。“看来袁公路筹办攻城了,宗世林正在看的方向恰是他的家宅。他家城外的庄园已经毁了,一旦袁公路冲破大城,城里的这点家业也保不住。唉,袁公路真是作孽啊。”
宗承面红耳赤,无言以对。袁术内心也很不爽,见此景象,干脆松开了孙策。如果宗承再得瑟,干脆让孙策一刀砍了他拉倒。甚么名流嘛,甘愿听曹操的指派,不听我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宗承将袁术的态度窜改看在眼里,恼羞成怒,忍不住大声说道:
“那你……”
“你不想和我说话?”孙策缓缓拔出长刀,架在宗承的脖子上。“你觉得我想和你说话?你不晓得我们孙家的家风吗?对于你们如许的假狷介,我们有的是体例,并且简朴有效。”
孙策也很头疼。现在想来,派人去长安进贡,与董卓缔盟是搬起石头砸了本身的脚,董卓看到了机遇,不但没有缔盟的意义,反而派兵威胁取质。如果不能速战持久,霸占宛城,就只能分兵对敌,南阳失守的能够性非常大。
“伯符!”袁术本来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一听孙策这么说,顿时慌了,挺身跃起,一个箭步跨过案几,抱住孙策。“伯符,不成莽撞,宗君是我的老友,不能杀。”
袁术长叹一声,寂然落座。“授田以后,士气的确有所分歧,即便差遣上阵,应当也不会有背叛之虞。但是我们兵力不敷,要想在十天以内攻破宛城,恐怕没那么轻易。我已经请蔡伯喈写了檄文,发往各县,如果顺利的话,给我一个月时候,我起码能再筹集两三万人。董卓这老匹夫,可真是要了乃公的命啊……”
袁术难堪地摸摸鼻子,又看看孙策。孙策接过话题:“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如果十天以内不能攻破宛城,我毕生不入宛城一步。”
袁术难堪不已。
“你胡说八道甚么?”宗承一脸鄙夷,一甩袖子。“走开,我不想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