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眼神挖苦。他已经明白了阎象、杨弘的意义。声援武关的需求性无庸置疑,但他们并不但仅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他,这背后藏着夺他兵权的意义。辎重营是他的杀手锏,把辎重营调到陈瑀部下,陈瑀、桥蕤借此机遇立下军功,就能压他一头。如果再将他部下的黄忠等人策反一两个,那就更完美了。
阎象看着面带浅笑的孙策,内心俄然一惊。这小竖子不会是当初就推测这个环境了吧,怪不得让他供应抛石机帮诸将攻打庄园的时候,他那么好说话,只是收取每组工匠一天一万钱的用度,痛快得让统统人都不敢信赖。
“你去辎重营看看,如果有人情愿去,你就带走吧,我不拦着。”
孙策打了个哈欠。“先生这可问住我了,我现在谤书满箧,本身难保,那里还敢有甚么定见。先生,我明天苦战一日,现在又累又饿,伤口还疼,实在没精力陪先生说话。先生请回,我就失陪了。士元,送客。”
但阎象和杨弘激烈反对这类措置体例。杀人不但不能处理题目,反而会激化冲突,到时候和袁术为敌的就不但仅是城里的这些豪强,而是全部南阳乃至全部天下的世家豪强,就算袁术麾下有孙家父子如许善战的将领也难保万全。
阎象非常难堪。他本来和杨弘筹议好了,要联手让孙策昂首服从,没曾想孙策几句话一教唆,杨弘就被激愤了。丢脸不丢脸啊,堂堂弘农杨家的后辈,饱读诗书,却被一个少年刺激得阵脚大乱。
杨弘眼角抽动,气呼呼地扭过了头,鼻息粗重,像是被激愤的公牛。
杨弘哑口无言。他狠狠地瞪了阎象一眼,拂袖而去。
但是,不杀人恐怕也不可。故里被毁,部曲被夺,家人成了奴婢,这些世家豪强内心都充满了痛恨。要想停歇他们的痛恨,起码要将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但是那些东西已经被诸将据为已有,让他们再吐出来,信不信他们一起叛变袁术?
很荒诞吧?一点也不荒诞。孙坚身为豫州牧,已经有气力和袁术平起平坐,他此次救袁术又立下大功。袁术如果不死,以袁术的脾气必定是会重赏他。到了当时,他们父子手握重兵,尾大不掉之势已成,谁能制衡他们?身为亲信谋士,阎象、杨弘必须考虑如许的能够性,将伤害扼杀在抽芽当中。
不过,孙策这几句话的确凶险,不但一下子击中了杨弘的软肋,并且指出了题目的关键。
“唉——”孙策抬起一根手指,悄悄地摇了摇。“杨长史,请你重视你的用词。没错,我是打了几家庄园,可那是奉袁将军之命,不是我自行其事。并且也不是我一小我,比我功多的人比比皆是,你只要肯探听,应当不难晓得详情。你把任务全推到我的头上,是不是过分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