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命令不要追,由他去。这是内哄,不是仇敌。他已经是胜利者,要有胜利者的风采,没需求赶尽扑灭。何况他信赖他和陈瑀的较量只是暂告一段落,并没有灰尘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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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将连续进门,有的在孙策面前愣住,拱手见礼,算是承认孙策的身份,有一些则和张勋一样,只是看孙策一眼,然后或游移,或昂然,直接上堂,拜祭袁术。
陈瑀没有来,他的弟弟陈琮和帐下的几个校尉也都没有来。过来了一会儿,秦牧派人来汇报,陈瑀兄弟带着亲信百余人出了大营,向东去了,问要不要追。
文聘已经在等着,周瑜也在,两人正低声谈笑,只是笑得有些客气。见孙策进门,他们迎了上来。周瑜看看孙策,嘴角微挑。
孙策不由分辩,把马缰塞到张勋手里。“我跟你说,你现在不能走,把债还清了再走,要不然,我每天在袁将军灵前告状,让他半夜去找你,让你永久不得安生。”不等张勋说话,回身就走。
且让你再活几天。
阎象忍俊不由。“是留下还债,还是等袁将军登门索债,你本身考虑吧,我可帮不上忙。”说完,他耸耸肩,也回身溜走了,留下张勋一小我独立风中。
孙策如梦初醒,怪不得苌奴刚才的反应那么狠恶。他打了个寒噤。苌奴是袁术的亲随,都差点跟着陈瑀造反,其别人岂不是更伤害?幸亏反应及时,要不然此次真要出大乱子。周瑜这是在提示他不要对劲,戒骄戒躁啊。
张勋叹了一口气,果断地推开阎象的手。“公路慧眼识人,做了一个最好的挑选,又有元图如许的智囊互助,我信赖他的遗言必然能实现。新主登基,我们这些老臣该让的还得让,要不然岂不掣肘。更何况我有眼无珠,犯下大错,几乎成了背叛,纵使孙将军不计算我,我又有何脸孔坐在这里,说三道四?元图,我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了。”
“将军,你这是……”
“是啊,内哄初定,民气惶惑,劲敌骤至,而宛城残破,我们的费事可不小呢。伯符,当此危难之时,老将的感化非等闲可比。你莫要争一时意气,因小失大。”
亲身脱手杀人,血溅五步是爽,但那是粗人才调的傻事,聪明人杀人,身上连血都不沾一滴,乃至手都不碰刀。
“公路,何故至此啊。”
孙策哈哈一笑。“有公瑾你同业,就算是长路漫漫,又何惧之有?公瑾,我担忧武关守不住,新的磨练很快就要来了。这一次的敌手比陈瑀更对于,你可要故意机筹办。”
张勋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寒声道:“将军放心,就算我张勋饿死,我也不会去邺城,不然将来甘愿化为孤魂野鬼,也不敢面对袁将军。望将军尽力,完成袁将军的遗言,不要让袁绍得志,免我成为他治下之民之辱,我将感激不尽。”
“不投袁绍,申明你对袁将军另有一份交谊,但是你犯了错就想跑,这算甚么义气?记恨我抢你的马?喏,我把马还给就是了。”
张勋哭笑不得。“这……这算如何回事?”
张勋领头,在阎象的伴随下走了出去。颠末孙策的案前时,他顿了一下,却没愣住脚步,直接上了堂,在袁术的灵前施礼,瞻仰袁术的遗容,两行老泪夺眶而出。
“将军妙手腕。”
“应当是担忧我抨击南阳豪强吧。”
见孙策神采凛然,周瑜晓得他已经明白了他的意义,话锋一转。“刚才文仲业固然没说,你应当明白他想说甚么吧?”
文聘看完军报,甚么也没说,躬身领命。孙策让人请来苌奴等几个袁术旧部,申明环境,苌奴倒是干脆,直接交出了兵权,却不肯分开宛城。他要给袁术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