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站在城头,看着城下乌泱泱的人群叽叽喳喳,一时难以定夺,不由笑了一声。他摆了摆手,叫过桥蕤,叮咛了几句。桥蕤大喜,回身下城去了。时候不长,桥蕤带着一群吏卒,抬着酒水和食品,来到城门口,大声说道:“诸位,静一静,静一静。”
“可贵有机遇听许子将论说天下豪杰,不敢独享,诸位另有谁情愿共襄盛举,无妨一起上来听听。”
“我情愿!”
桥蕤拱拱手。“鄙人梁国桥蕤,忝任汝南太守。诸君来平舆,未曾好好欢迎,实在过意不去。奉上草席薄酒,请诸位退席,渐渐会商。”
高深大喜,再三拜谢,回身就跑,再也没有转头看许劭一眼。许劭松了一口气,甩了甩袖子,总算把这倒霉鬼赶走了。身后脚步声响起,数十儒生模样的人来到他的身后,齐齐见礼。
许劭车到城门前,被手持长矛的士卒拦住。
高深横眉怒喝,却被许劭制止了。“多谢高君。”
“足下那里人,面熟得很啊。”
许劭指指西北方向。“平舆本是费长房修仙之处,人杰地灵,有何灾不能解?你出城找一僻静之处,斋戒三个月,然后改字,庶可免矣。”他掐指一算,眉头微皱。“只是吉时可贵,高君马上出城,还来得及,如果错过,只怕要再等十年。”
高深大喜,赶紧从怀里取着名刺,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这是他早就筹办好的,只是许劭一向闭门谢客,以是到现在还没送出去。许劭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渤海高深祭奠问起居”,上面写着三个小字“字奥晦”,不由得骂了一句,哪儿的村夫,起这么一个破字,怪不得乃公这么不利,碰到你能不倒霉吗。
“我情愿!”
“愿随许君登城,共聆佳音。”
见许劭神采不好,高深不安起来。“许君?”
桥蕤忙得热火朝天,来助势的名流们忙着推举代表,许劭和高深却站在城门前,站得腿都酸了也没人理睬,不但没水喝,连草席都没一张,非常落寞。许劭内心明镜也似,晓得孙策这是用心晾他,城门虽高,他也必须低头。高深却有些懵,不晓得这是甚么环境,不由义愤填膺,正筹办上前实际,却被许劭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