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哈哈大笑。吕范所言固然略嫌夸大,但所言不差。他穿得很浅显,但是青海骢不是浅显战马,袁权姊妹所坐的四轮大车更是大汉有史以来第一辆,吕范既然想当兵,必定探听过他的事,晓得木书院也在道理当中。有了这几个身分,吕范完整能够赌一赌。
不得不承认,吕范有过人的眼力和判定力,他的赌不是自觉标赌,而是有备而来。他带着这么多人去应募,天然是做了充分的短长衡量,沉思熟虑的成果,乃至是听到明天许劭吐血的动静才最后决定,要不然也不至于比及明天,比及现在。
但事不从人愿,赶到南顿城西的皇亭,他刚筹办让人去联络留宿事件,就有一行百余人从前面赶了过来,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杀气腾腾的畴昔了,那气势堪比一支雄师,比他这个豫州牧还要牛逼。步队中间一辆轻车,上面坐着一人,约莫二十五六,腰杆挺得笔挺,仪表堂堂,威风凛冽,一看就是个狠角色。远远地瞥见孙策,他一抬手,身边的骑士立即收回号令。
孙策转头看看四轮大车。车门、车窗紧闭,内里也看不出任何标记,这吕范是如何晓得有女眷的?
“哦,为甚么?”
“敢问足下但是去平舆县当兵?我家家主意足下气度不凡,愿与足下同业。”
那骑士打量了孙策一番,哼了一声,嘴角都快撇到耳根了。他一扬手。“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就不怪你了。我家家主姓吕讳范,字子衡,乃是这南顿县驰名的豪杰,在县里为大吏。听闻孙将军招募豪杰,共襄盛举,这才辞了官,要去与孙将军做一番大事。看你固然年青,也是个豪杰,若也去当兵的,将来便是同僚,该当交好。”
吕范拱拱手,自傲满满。“天下大乱,非强兵没法求承平。范虽鄙人,这几年以兵法给束部伍,小有成绩。只是一向未遇明主,这才蜇伏于此,等候机会。现在得遇将军,我如果再甘于雌伏,岂不是华侈了这一番心血?”
孙策翻身上马,一边行礼一边笑道:“你就不怕被我骗了?”
那年青人伏在车轼上,盯着孙策看了一眼,对身边的骑士说了几句。骑士策马来到孙策面前,勒住坐骑,拱拱手。
吕范摇点头。“草蛇没法假扮真龙,凡鸟也没法冒充凤凰,形状能够作伪,气质乃是天成。”他伸手一指孙策所乘的青海骢。“此等龙驹,中原罕见,非豪杰不能骑乘。”又一指袁权姊妹坐的四轮大车。“此等豪车,全部汝南都没见过,想来是南阳木书院所制。三者相加,足以证明将军身份。刚才离得远,未能看清面孔,已是忽视,现在看了将军本人,如果再看错,吕范就真是有眼无珠,愿自废双目,今后绝了这求功名之心。”
“敢问贵家主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