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颙转头看着荀攸,眼神惊奇。“你……如何晓得?”
“司徒大人言重了,我一介布衣,哪有如许的影响力。我只是去拜见杨公,就教存身之道。”
“如何能够?孙坚与西凉人数次大战,孙策又方才全歼两万多西凉将士,连徐荣都战殁了。段煨、李蒙等人无平生还,仇深似海,贾诩如何能够和孙策缔盟?”
“公达,见过贾诩了?”
“人无信不立。”
何颙沉吟很久。“策是良策,只怕本初不肯。”
荀攸笑而不语,只是笑容很苦涩。何颙也感觉语气过于峻厉,他抱被而卧,衡量了一会儿。
荀攸不说话。何颙想了好一会儿,俄然明白过来。“我明白了。如果朝廷不肯赦免他们,他们将腹背受敌,与孙策缔盟可成合纵之势。哈,这是战国吗?孙家父子是虎,西凉将士是狼,虎狼联手,大汉危矣。公达,真要到了这一步,王子师就是大汉的罪人。公达,你可有破解之策?”
何颙又惊又喜,过了半晌又心生迷惑,挣扎着坐了起来,紧紧握关荀攸的手。“公达,你想去投孙策吗?千万不成。以你的才调,大可去冀州投袁本初,他必然会重用你的。本初与我交好,我能够保举你。”
“上策,请袁本初入朝主持朝政。”
何颙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鼻息粗重。荀攸赶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何颙的手又湿又冷,掌心有深深的掐痕,另有一截断甲。荀攸赶紧拿来东西,帮何颙修剪指甲。这些事之前都是他做的,他出门大半个月,何颙的指甲又长了,并且甲面粗糙,有一条条的崛起,如沟壑普通。
这些人看不起我。王允心中涌过一阵哀思。他们只晓得空守道义,却不晓得权变。
“你且说来,王子师不听,我想体例请杨文先转告天子。”
何颙微微颌首。“此策较稳妥,下策呢?”
“你如何出去的?”王允走到门口,看了一下守在中门外的从吏,又看看荀攸。从吏面向外,明显没成心识到有人闯了出去。这他让既不安又气愤,并且很没面子。
荀攸进了里门,沿着宅第之间的路拐了几拐,看到身后没人,这才敲开一家门,申明环境,翻过他家后墙,进了何颙家后院,直奔阁房。
“西凉将士据并州,孙家父子据荆州,先破袁本初。”
“是你去华阴,请杨文先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