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赶往合肥的前五天,江东军已从濡须坞分水陆两路向合肥进发,水军共出动五艘楼船、十艘蒙冲斗舰、二十艘快艇运输两万五千兵员、粮草、辎重,前面跟着五艘空船,经巢(湖)肥(水)运河――肥水逆流而上,过东关,入巢湖,沿施水直抵合肥。陆路五千沿河搜刮,与水军齐头并进。
吕蒙眼睛寒芒明灭,神采阴沉,冷冷喝道:“但是,如有怯懦不前贪恐怕死者,休怪吾尚方宝剑不认得你们!”
在点卯结束后,吕蒙凌厉地扫视了一眼众将,肝火冲冲喝道:“吕蒙有幸得主公重用,率雄师打击合肥。合肥守军势单力薄,守备孱羸,天降大雨助我江东,本来觉得定可一鼓而下。不料张喜、蒋济两贼早有防备,军器足备,城墙坚厚,全城军民同仇敌忾,固执非常,导致吾军不得寸功,反而折戈城下,伤亡已达三千不足。诸位将军深受主公厚恩,当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尽力向前,立下盖世之功,不失封侯之位。”
“愿听副都督之命!”世人被吓得面如土色,拱手躬身,轰然应对,但很多人都带着忿怒不平的神情。
风和日丽,满眼翠绿。惠风温暖,天高云淡。
一将功成万骨枯。固然城墙下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是在严峻的将领和面无神采的督战队冷酷无情的催促下,江东军悍不畏死打击持续不断,一排排士卒倒下,又一排排的兵士疏忽死神,前仆后继地向前冲往上攀登,象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长一茬。
“朱然、徐盛、韩当、蒋钦等其他众将俱要奋勇杀敌,率先垂范,如再无停顿,将军法处置。主公在斩吾之前,吾先砍下尔等脑袋!如同此案!”吕蒙话语如铁,掷地有声,老羞成怒之下,执剑闪电般砍向案台,寒光一闪,案角回声飞去。
弓箭互攻以后,就是攻防的转换,檑木、滚石、金汁、火油、火箭、云梯、冲车、轰隆车、刀砍、剑劈、枪挑、斧劈这些冷兵器的战役元素,在合肥的城墙高低交叉上演,无情地收割着两边士卒新鲜的生命,不时地异化着凄厉刺耳的惨叫声。
到合肥之前,吕蒙已侦知合肥保卫空虚,遂下死号令水军战船开足马力,陆路步骑加快速率,日夜兼程,不两日便赶到据合肥城两里远的巢肥运河边。
扬州刺史的治所原在近江的历阳,因为畴昔靠近孙吴的统治中间,一向以来都遭到孙吴军队的严峻威胁。为窜改这一倒霉态势,刘馥叨教曹操同意后,大兴土木,重修被袁术粉碎殆尽的合肥,补葺旧城,制作新城,将扬州州治西移至此,该州常备军队也驻扎此地,还储存大量的作战东西。“又高为城垒,多积木石,编作草苫数千万枚,益贮鱼膏数千斛,为战守备。”刘馥积聚的经济、军事力量,为厥后合肥以及淮南的恪守奠定了坚固的根本。
合肥位于扬州西南,长江、淮河之间,巢湖之滨,南北水陆支线的冲要,襟江拥湖,四通五达,为数条水陆路途的会聚之所,作为承东启西、贯穿南北的交通、军事关键,向来为兵家必争之计谋要地。能够如许讲,不管是曹操还是孙权节制了合肥,便能够向几个计谋方向用兵,或堵住几个方面的来敌。有“江南唇齿,淮右襟喉”、“江南之首,中原之喉”之称,历为江淮地区行政军事首府。
“将士们,合肥已灯枯油尽,破城指日可待,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弓手保护俺,兄弟们,随我冲!”见久攻不下,周泰急得眼眶发红,来回度步,眼血欲滴,俄然声嘶力竭地狂吼道,用盾牌护住关键部位,挥动大砍刀沿着云梯猖獗地向上爬去。
未几时,合肥的城墙脚下已变成了天国般的疆场,前锋大将周泰看着袍泽战友一个个淌着血泊当中,睚呲欲裂,虎目含泪,心如刀割,在他的挥刀狂吼催促之下,南门孙吴军的守势一浪高过一浪,合肥城就象在波澜澎湃大海上飘零的小舟,颠沛流浪,凶恶万分,随时淹没,但是却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