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这回你输了,他们现在岸上无船,何况只要戋戋几十人,何惧之有?”周善好不对劲,不屑一顾道。
向宠、傅彤、宗预、高翔、张南、冯习见状,跟着赵云,纷繁从急驰的战马纵身上船,手握刀剑,瞪眼吴兵。两边对峙之际,浆橹击水之间,船已急启顺江漂流。
“张将军救我等。”向宠他们大喊。
“且慢开船,容赵某与夫人践行。”声若龙吟,音质宏亮,中气实足,直透云霄。不远处,一员大将白袍胜雪,白甲闪亮,豪气勃勃,威风凛冽,策马挺枪,急驰而近,恰是白马银枪赵云赵子龙。本来是他巡哨时获得动静,率傅彤、高翔、张南、冯习十骑风驰电掣追来。
正在周善胡思乱想之际,又听到赵云一声断喝:“任夫人归去,但教小主公留下。如若不然,休怪我无情。”杀声震天,吓得周善神采乌青,嘴唇黑,从速叫人放箭。
张飞声若巨雷,跳上船来,直奔吴军,运矛狂扫,把满船兵士扫得七零八落,惨叫连连,残肢断腿,血流满船,惨不忍睹。
“娘,您别活力,我是四叔在长坂坡百万军中冒死救出的,怎舍得放我去龙潭虎穴?四叔,我娘脾气刚烈,如她有个好歹,岂不是陷我这个儿子于不义。我跟你回荆州便是。”见母亲去意已决,刘禅又气又急大声喊道,两眼婆娑,脑筋一片空缺。
见是赵云,周善大惊失容,又听刘禅言语,又气又怕,横矛在手,色厉内荏喝道:“汝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挡主母!”同时叱令开船,兵士手忙脚乱了一阵,浆橹齐转,就要开船。
死的是周善的亲兵,他不由老羞成怒,大喊道:“给我放箭!”弓箭手一齐向逐步逼近的马队攒射。获得赵云指导,骑弓技术大进的汉军马队,一个急停就躲开了,用弩箭反击,又收割了十多个吴兵弓箭手的性命。
船舱里的刘禅见赵云神兵天降,喜不自胜拉着孙尚香道:“娘,您真的要分开斗儿吗?四叔来了,跟我归去吧。”
“子龙休得无礼,他也是受命行事,你且饶别性命。”孙尚香仓猝出声制止。
风顺水急,眼看船离荆州越来越远,赵云等人非常焦急,却束手无策,又不敢相逼。
进退两难之际,赵云俄然现下流,有一溜十几只船一字锁住大江,一员大将,手执长矛,白脸黑甲,高大威猛,哇哇大呼:“嫂嫂留下侄儿。”
刘禅跪下连磕了几个响头哭道:“娘,您必然要保重,我必然接您回家。斗儿在此谢过母亲多年来的哺育之恩!斗儿回了。”说完回身跟着张飞赵云,一步一转头拜别。
赵云把目光投向刘禅,刘禅笑道:“四叔,我娘言之有理,你就放过他吧。”
张飞失势不饶人,扫荡完兵士后,提矛直奔周善,吓得周善满船鼠窜,连声怪叫,眼看人头就要落地。
百箭齐至,赵云使出暴雨梨花枪法,刹时把箭十足拨落在地。他大怒之下,舌啶春雷,大喝一声,天崩地裂,借力奔马,飞身上船。左手执龙胆枪,右手握青虹剑,杀气袭人,双目如电,直剜民气,尤如天神下凡。吓得周善与吴兵肝胆俱裂,尽皆惊倒,面无人色,不敢转动。
周善仓猝批示登船,方才安设好,刘禅俄然嬉皮笑容道:“周善,我的救兵来了。”周善并不睬睬,独自上船,他吃刘禅的苦头多了,真真假假神鬼难测。
看得统统人都眼圈红,死里逃生的周善也差点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