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一时迟疑,难以定夺。
姜维伏骑于白马背上,只觉此马四蹄生风,健步如飞,每跨出一步就顶浅显战马跨出一步半,即便驮着百五十斤的本身,本来的那匹坐骑也要卯尽尽力才气勉强跟上。白马行进间又甚是稳妥,全速飞奔也不如何颠簸。更妙的是,此马气味悠长,尽力奔出小半柱香的工夫,涓滴不见喘气,只是薄薄出了一层汗水,马力当真健旺!
他从本身的坐骑上跳下来,伸手牵起白马缰绳,一个腾跃就已坐在白马背上。
姜文怒道:“我要赶车,又如何走得?你这憨货,少主让你去你便去,啰嗦个甚。”
行了约莫一炷香工夫,姜维这才与车队汇合。为免得世人担忧,他在路上粗粗擦拭脸颊和盔甲,使自个看着不像厮杀时那般血淋淋得可怖。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斗起嘴来,常日里姜武颇服哥哥管束,本日却只是不从。
马钧苦笑道:“鄙人尝听闻神骏是…是认主的,也…也只要伯约你这等人物,才…才气让此等良驹甘受差遣。”
其实在姜维心中,马钧确是此去阳平关的不二人选。一来,姜武未曾出过远门,只怕不识方向,能够迟误了路程;二来,大战期近,本身身边确是离不了姜武这等妙手。而马钧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比之姜武确是合适很多。
马钧抱拳道:“若…若请不得救兵,鄙人情…甘心天上地下,跟随伯约而去!”言下之意,如果援兵请不到,姜维一家必将不能幸免,若果然如此,他马德衡也不肯苟活了。此话倒是有些矢语的意味。
他策马行至雅里木处,见他胸口已是深深陷了出来,吵嘴鲜血汩汩而出,一时虽未死绝,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他的手臂卷着坐骑缰绳,故而白马挨在他的身边,尚未拜别,只是不住嘶叫。
姜维又将姜小白的缰绳交于马钧,道:“此马健步如飞,当可大用。为方才羌人首级统统,被某夺了过来。德衡兄,你且骑上他,再带一上匹黑马,一人双骑,轮番骑用,就此沿着沮水南下罢!”
马钧谢过姜维,接过白马缰绳,正要上马。姜小白却不住后退,恰好不让马钧骑上马背。姜文、姜武见状大奇,纷繁过来尝试。那白马也是如此作态,伏高窜低,就是不让两兄弟上马。及至姜维上前按住马背,它这才低叫一声,顺服起来。姜文、姜武两兄弟见状甚是羡慕。
这时,马钧上前道:“伯约,姜文姜武兄弟俱…俱有一身技艺,如有大战,当…当有大用。这一趟,便…便由鄙人去吧。”
马钧问道:“可…可会有追兵前来?”
姜小白甚是雄浑,姜文、姜武早已将目光定住、两匹大黑马也是将脑袋凑上来,似要和白马套套近乎。姜小白却甚是狷介,昂扬马首,一动不动,只打了几个响鼻,以示不屑回应罢了。
这匹马倒是不太认主,马钧一跃就已上得马,当下抱拳环顾一圈,又牵过黑马缰绳,不复多言,就此向南奔驰而去。
不过眼上马钧新附,若请他去搬救兵,就是将本身一行人的身家性命全数交于马钧之手。倘若马钧就此拜别,则结果不堪假想。
姜维也不追逐,回身打量了一番,地上遍是羌人尸首兵器。此一战羌人被杀十一人,另有十人仓促败退而去。
这时马钧和姜武也是凑将来上来问候。姜维对世人道:“方才那队羌人的首级是参狼羌王的幺子雅里木,业已被我杀了。眼下我等和参狼羌人的梁子已是结下。”
姜武噘嘴道:“小人才不去,方才未曾守在少主身边,挨了老娘好一顿骂。一会儿大战期近,又如何走得开。不去,还是哥哥去吧。”
马钧决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