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一指当值的持枪侍卫,道:“你,把枪给他。”
他恶狠狠地盯着姜维,作势欲回。
只见此枪木杆乃是椆木所制,坚固适宜,在赵云多年持握之下,已经排泄晶亮的包浆。枪尖由精铁百锻而成,模糊泛着暗红,也不知是铁质本身之色,还是多年饮血而成。
姜维道:“维常日使枪,本日未曾带来。”
乍看之下,蜀汉此时都是创业的一代在当权,实则再过几年,等他们前后陨掉队,就是这些后嗣上位之际。本身不管现在还是今后,都免不了和这些娇纵官二代们打交道。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张苞当然得其父张飞真传,技艺高强,莫非本身岂是个好相与的?只消与他打上个百十回合,保持个不堪不负之局,今后传将出去,即能打压这群官二代的傲气,让他们不再目中无人,也能在主公面前表示一番,倒是有一箭双雕之效!”
刘备深思半晌,缓缓点头,算是应允了。他又命侍从捧出一把宝刀,恰是当日蒲元所献的神刀。他执刀在手,行至两员小将身前,道:“你们既然成心比试技艺,孤便以此刀为彩头。刀剑无眼,你们都是孤的爱将,动手须有轻重,须知点到为止。”
张苞这般行状,明眼人一看就晓得是在邀战。姜维与马岱不由惊诧呆在原地。
姜维暗自点头,这张苞虽有些目中无人,倒是颇识礼数,可见家教甚严。他也不再废话,沉声运气,缓缓刺出一枪。
姜维挥动了几下,只觉此枪重量虽与本身常日所用的八面汉枪差未几,但手感却好上了一筹不止。也不知是究竟如此,还是心机作怪。
张苞伸出右手,举重若轻,一把就已握在手中,喝道:“姜维,你善使甚么兵器?”
姜维轻笑道:“维一起南下,大小恶战不下十起,阵前斩杀羌人三员大将,尚能满身而退,本日岂俱一战。”
但他所惧者,唯赵云一人罢了。只因赵云技艺高强,又铁面忘我,他一贯爱护,向来不敢在这位既是下属、又是长辈的将军面前冒昧。
张苞是蜀汉朝廷的元从后嗣,用后代的话说就是一名实打实的官二代。凡是富二代、官二代们都有些瞧不起人的臭弊端。平凡人唯唯诺诺,底子入不得他们法眼。更何况面前这张苞自恃一身武力,更是目中无人、娇纵霸道。
只听“铛铛当”,不过一眨眼工夫,两人兵器已经交代了三下。姜维此番为了摸索敌手真假,每一下都是接实了,却未推测张苞力大至此,三回下来,虎口微微发麻,若非亮银龙胆枪枪身刚柔并济,能够卸去部分劲道,只怕瞬息间就要脱手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