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畏敌之心既去,建功之心顿起,旋即喝道:“传令,进步接敌!”
潘璋也是久经战阵之人,略一思忖,还是临时做了调剂。他分了摆布两翼各一千人,别离交由军司马马忠和小将丁奉统领,用以制止对方马队的包抄。
关平只觉热血沸腾,不成自抑。他自十六岁参军,至今为将已十余年,大战小战不下百起,却从未有过一战如本日这般畅快痛快。
故而校刀营固然人少,但凭着这块盾牌,竟然生生挡住了吴军一轮强力的冲锋。
关平的身子被鲜血染透,模样甚是可怖,远了望去,仿佛杀神再世。
麦城以西十余里、临沮以东五里有一处小丘,衔荆门、通当阳、达远安,是来往交通的要道。
他举起马鞭,一指来敌方向,问道:“可曾见到吴军阵中那些衣甲光鲜之人了吗?”
初战得胜,此时现在,关平胸口的称心几近要满了出来,他情不自禁高举斩马刀,纵声高呼:“大汉!”
时正处寒冬,地上草木皆无,暴暴露黄褐色的泥土,在吴军踩踏下扬起阵阵飞沙,遮天蔽日。
他连喊三声,潘璋阵中并无人应对。
他得了父亲关羽的指导,游走于两阵之间,专挑衣甲光鲜的吴军百人将动手。
三里路程,又是相对而行,只盏茶工夫,两军就于一处高山前遭受。
实在潘彰也晓得丁奉说得在理,但一俟想到擒杀关羽的功绩,贰心中那团烈火再次熊熊燃起,倒是再也禁止不住了。
潘璋、马忠正领了本部军马五千余人,在此迎候关羽。
关羽军校刀营人手一面盾牌,这面盾牌通身包了一层铁皮,起码十几二十斤重,别说箭矢穿不透,就算是长矛都别想捅穿。
驰名百人将试图格挡,成果连人带枪,皆被砍做一刀两断,暗红色的肠子内脏洒了一地。
关平晓得父亲在考教他破敌之策,当下沉声道:“观吴军行进间行列不齐,想必其军纪不比我军严明,且兵士身材远较我军孱羸。孩儿只凭五百校刀手,便能破去此阵!”
“布阵,筹办接敌!”
他的辈兼顾份还够不上跟关羽能有甚么友情,也没甚么好扳话的。
潘璋侧目看去,原是小将丁奉。
全部东吴独一的一支全建制马队唤作虎卫骑,由吴侯孙权亲领,视若珍宝,平时屯于建业,首要用于防备合肥方向的魏军,眼下尚未到荆州参战。
正所谓将为兵之胆,关平大杀四方,连带着身边汉军的士气益发昂扬,越战越是英勇。不一会儿就已将吴军厚厚的军阵杀薄。
潘璋闻言,皱着的眉头蓦地松开,暗忖道:“关羽已经穷途末路了。五千战一千,那里另有不堪的事理?”
只因自失了江陵以来,军中愁云暗澹,他身为副将,既要清算军心,又要体贴父亲的伤势,肩头担子极重,却无人能够共担。
中军则由三千人摆列成三个千人阵,与关羽军正面相对。如此一翻周折,足足花了百五十息工夫。不过他也看破关羽甲士少,不敢趁乱打击,这才大胆临阵调剂。
固然五百对一千,一番来回后,校刀营已经稳稳站定。戍守反击之下,反击伤了很多吴军士卒。
只等己方阵型列毕,潘彰即高举令旗,喊道:“中军前部压上!摆布两翼稳住。”
“孩儿得令!”关平大喝一声,旋即点起五百校刀手,朝着来敌方向扑去。
只见千余校刀手左手持大盾,右手持环首刀,以百报酬一阵,十阵齐齐摆开。这一营将士练习有素,只数十息就结阵结束。
他也不睬会丁奉,一夹马腹,径直前行。
场外的汉军遭到传染,一时关羽以降,皆面红耳赤,大声呼喊:
两军隔了一箭之地,遥遥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