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义兄长言重了。固然所至,此番弟与兄长参议箭法重在交谊,胜负已然无足轻重。”祖昭谦善的行礼应对道。
“哈哈,至公子果是派头之人,张文义愿交这个朋友!”张远故作大声的说道,公开里也松了一口气,实在感激这位祖家至公子谦逊有礼,让大师都有下台台阶。他不得不平气,看来此子能以寡敌众击退胡马绝非吹嘘、幸运之举。
张远神采阴沉到顶点,握住缰绳的手因为用力过分而模糊颤抖。
“张预开口,少丢人现眼。”张预话音刚落,张弘远声的怒斥道。
“至公子,刚才就当鄙人胡言乱语,一通臭屁。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张远忍无可忍,不平的辩驳道:“真是傲慢至极。你当我们是在射覆么?酒葫芦悬于树梢,随风而动,正如人走人停,难以捉摸。连这一点都不懂,还敢自称是好弓射之人,真恰是装神弄鬼,好笑。”
男人深意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言其他,回身迈着大步子来到树干前,探手去拔钉入树干的羽箭。前两支箭皆是略微用了一些力道方才拔下,唯独第三支箭信手便轻松摘下。树干上留下三道陈迹,深浅一目了然。他讽刺的瞥了一眼张远,还是没有说话。
“不敢当,小哥美意某心领了。本日权当一番消遣,就此别过。”面对祖昭的客气,那男人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一副不肯待见的模样挥了挥手说道。话音还未落定,人已迈出步子。
“这……这又能申明甚么?”张预仍然没看出此中的门道。
那男人笑话道:“尔等若只是闲暇无事、随便耍闹的公子哥,那就算是村夫我多嘴讲错。若不然,堂堂七尺大汉男儿,不深思为国效力,只图贪欢一时,成何体统?”
张远神采阴沉,悄悄咬牙切齿,哑忍着没有发作。倒是张预涓滴沉不住气,咧嘴斥道:“射酒葫芦就是射酒葫芦,你这贼匹夫安敢胡搅蛮缠?”
祖昭不知对方究竟何意,略有游移以火线才点头说道:“上方两支箭是由鄙人射出,下方一支箭则是出自这位兄长之手。”他看了一眼还在马背上的张远。
祖昭笑了笑,并没有过量的计算,直率的说道:“如此,鄙人也未几问。鄙人北郭亭祖昭,他日懦夫如有闲暇或者可巧路过北郭亭,大可来寒舍略坐憩息,饮一杯淡茶。”
祖昭并没有过分看重此次参议的胜负,不过却对男人别出一格的解释很感兴趣。他保持着礼节微风采,委宛的说道:“就事论事,事前既已商定成文,不管如安鄙人都算是输了。”
“那里那里,兄台直言不讳,实乃脾气中人。”祖昭一样客气的回了一声。
祖昭细心察看了一阵这个粗暴又张狂的男人,平凡人面对骑马佩剑的游侠儿,可绝对不敢有半点冲犯,更何况对方只是孤身一人,却有如此这般的胆气,绝非池中之物。心下当即生出几分赏识之意。
一言既出,四周一众祖家后辈与游侠儿尽暴露惊诧的神采。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固然祖家后辈多是感到快心,可少不了质疑这个来源不明的猎户是在胡说八道。之前张家兄弟对其出言不逊,说不定是出于抨击的贬低张家兄弟罢了。
即便是张远脸上也挂不住,心中憋着一股肝火讳饰不住在脸上显出三分陈迹,眼中折射出的恨意垂垂上升成一股杀意,恨不得立即策马扑向那傲慢又不识汲引的野男人。
那男人不屑道:“小哥与那人的这场比试,村夫我在东边树下看得细心,你等如何取夺胜负村夫我早就猜出大抵。休怪村夫我多管闲事,只是弓射之术乃某平生一大爱好,故而于一旁立足旁观。不管精准、劲道、技法,小哥是无可辩论的高出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