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金陵为荀绲揉捏结束,斜瞥了一眼没脸没皮的荀文若,没好气的说道:“你倒是会往本身脸上贴金,郭嘉是鬼才,文笔惊天下,你也就是在颍川有点名声,如何能和郭奉孝相提并论,爹,你说是不是?”
斜眼看荀彧态度当真,这才略微伸展心境,道:“文若,这些文人雅士倨高轻傲,实在都是贱骨头,平时对待疆场之人低眉扎眼,并且蔡中郎文笔过于矫情,明显简朴的三言两语却恰好千篇一概,难懂!”
天下几次点头,这些天听到的尽是一些臣子的歌功颂德,可即使天子再过于胡涂,又岂会辩白不出谁是夫君?
看着郭嘉稚气未脱的面庞,他只是感觉好笑,暖意融融的问道:“蔡中郎的文章当真入不得奉孝法眼?”
为将者,不虑胜,先虑败。而治军之道绝非纸上谈兵,兵法上的文章万千,都在劝说用兵之人如何行军,可即使笔下千言万语,磨破了嘴皮子,写的手臂酸痛无以复加,倒也不照实战来的实在!
到了这个年龄,宋鸿孤在乎的并不是很多,活在当下就是活的最好,以是他冒死对达官权贵低三下四,全然不谈时令风骨。
郭嘉面如冠玉,仪态端容,已经初见天下谋士雏形,望之不俗,鬼灵精怪!
蔡邕续写的《东观汉记》,被郭嘉指出笔锋见风使舵,全无风骨,此动静一出,无疑像个深水炸弹,震惊了全部东汉末年的文学界。
不管这么多年呈现了多少把戏妙手,昭昭恶名将硬生生的将这些门派拉到谷底,百姓不敬而远,这让那些自称无所不能的把戏法门不得不狗急跳墙,寻求一方前程。
荀彧哈哈笑道:“父亲言重了,奉孝只是言语刻薄了一点,还没刻薄到和恶妻一样的地步,要我说,他就是见到男人来劲,见到了标致女孩便张不开嘴,这一点与儿子倒是有几分类似。”
荀老爷子心中一惊,现在天下,已经很少有人不晓得这位身材孱羸,却令很多人都自愧不如的文章鬼才,而被这位才子骂过的世家大儒,何止一两个?
荀彧侧立一旁,白净漂亮,文质彬彬,世家的氛围令他独具一份风雅,也不答话,只是笑而不语,仿佛比普通士子还要深沉。
而其所著《神都风云》道尽了刘氏皇家沧桑神态,诉说创业轻易创业难,最后一句“数风骚,当作败,且以目前论”。
荀绲见荀彧的面庞有些落魄,勾起了本身的兴趣,淡淡问道:“我儿心中,是否已有赴太玄门辩论之人?”
郭嘉的一席话醍醐灌顶,若想我大汉江山永固,光耍嘴皮子有甚么用?
汗青名将大多前路冷静无闻,可为何执掌兵权以后却能横纵南北,一个王朝又如何做到根深蒂固,让数十万铁骑供我差遣,总结起来,不过八字罢了:事必躬亲,身先士卒。
除了那些奇门遁甲的军事把戏,剩下的便被调侃为伤天害理的傍门左道,而这些弟子当真不负众望,将把戏名声废弛的体无完肤。
蔡邕的《东观汉记》,看似不落世俗,傲气凌然。可郭嘉只是顺手点评几句,这篇文章对世人的影响便比撰文劝戒更加滴水穿石,特别攻讦描述武将文官过于夸大究竟,无中生有,而那攻讦话语也是墨浓凝重,锋芒实足!
但他们想不到的是,把戏只得其势,未得当时。
当时荀彧细细推断这番话,虽只是三言两语,却刺得人筋骨发寒啊。
荀彧微浅笑了笑,卖了个关子,回应道:“父亲可记得那位从小与我交好,文章天马星空,言语更是放荡不羁的郭嘉郭奉孝?”
想到这荀彧心境稍安,压力降落很多,说实在话,袁莺的那次逃狱他已经垂垂猜出此中的门道,只不过还不肯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