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喝声中,貂雄纵而舞刀,迎击而上。
此时的西凉军,方才结阵仓促,弓弩手尚不及放箭时,铁骑狂流,就已轰然撞了上来。
貂军铁骑!
“拿舆图来。”貂雄一喝。
樊稠的军队首要职责在于守备洛阳,以是军中以步军为主,并非西凉军所上风的马队。
这支军队还“庇护”着天子的御车,行进不快,以是只能一起拖拖沓拉,没法加快速率。
“此战我固然先失虎牢,又失洛阳,但荣幸的让我撞上了天子,也算将功补过,太师必然不会再见怪我了吧……”
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震惊起来,那隆隆的震惊声,仿佛地底的巨兽,欲要破土而出,摧毁空中上的统统。
樊稠和他的一众部将,听得这个惊人的动静,无稳定色,皆面露惊奇之色。
不得已之下,樊稠只得催促士卒上骑,尽率四千兵马,前去阻击貂雄的打击。
铁骑滚滚,杀奔而至,那汹汹的冲势,直令六合变色。
阵形一破,敌军大乱。
几百步外,数千西凉军已仓促结阵,挡住了他的来路。
两道流光刹时相撞。
貂雄身披玄甲,手提青龙刀,一袭红色的披风,如白虹般在身后飞舞。
“貂雄这小子,竟然进兵如此神速,他不是正向大谷关打击么,如何俄然转向了陆浑关?”樊稠脱口惊道。
这里距关城只要不到二十里,雄师如果疾行,不出半日便能够到达。
惊怒中的樊稠,蓦的瞧见,貂雄一骑横冲直撞,视他军为无物。
数千本来就军心不稳的仇敌,轰然崩溃,如溃巢的蝼蚁,崩散四逃。
他三人就如最锋利的一支利箭,等闲的扯开了西凉军仓促布下的脆弱军阵。
号令尚未传下,一骑标兵飞奔而至。将一道惊人的谍报送至:
陆浑关位于洛阳以西,大谷关位于洛阳以南,貂雄很明显是得知了他西撤函谷的动静,改攻陆浑关,只为抢在他入函谷关之前,将他截住。
樊稠见貂雄如此小瞧已他,不由更是大怒,胯下黑驹四蹄翻飞,瞬息间,已扑袭而至,伴跟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双手大刀有如锐风普通,扯破氛围的隔绝,挟着滚滚的狂力,向着貂雄当胸横劈而至。
数千人的步骑兵马。正沿着西行的大道,向着二十里外的函谷关,缓缓的前行。
雄师休整一晚,次日,貂雄尽起四千铁骑,北上直奔洛阳。
那漫卷如浪的“貂”字大旗,遮天蔽日,威势浩大。
貂雄自傲如火,目睹樊稠杀来,毫丝无惧,大喝道:“土鸡瓦狗之徒,也敢跟我一战,我要你的命!”
这一刻,貂雄的武道,竟已冲破了用招,达到了内壮的境地。
“貂雄他竟……竟然这么快就追到?”樊稠落拓的神采,已是荡然无存,满脸惊奇猜疑,难以置信。
“都不准退,退者斩无赦,给我顶上去――”震惊中的樊稠,挥刀连斩数名逃窜士卒,用尽了铁血殛毙手腕,却无挡反对士卒的溃败。
五千人的兵马,护送着天子车驾,加快行进,直奔函谷关而去。
一旦樊稠超出函谷关,进入弘农地界,那边便能够赶上董卓从关中派出的追击之军,两军合为一处,貂雄只凭四千兵马,再想掠取天子就倒霉了。
……
目之绝顶,四千铁骑,滚滚而来,指向苍穹的枪戟之锋,森森如林,几将天空都映寒。
貂雄手纵青龙刀,吼怒如风,望着火线天子灯号地点,少年的脸上,已闪现一丝欣喜的嘲笑。
数千西凉军,上至樊稠,下至士卒,无不为之色变。
兵行三日,貂雄前锋间隔洛阳八关中的大谷关,已不出三十余里。
铁骑奔行一天一夜,最后时候,终究给他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