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目了望,但见南下的大道上,各处是抛弃的盔甲、旗鼓等军器,乃至整车整车的粮草辎重都被丢弃,可见仇敌撤退之镇静。
貂雄纵马近前,赞道:“子聪,这一年多来,若非你保得新野不失,本将焉能东征西讨,威震天下,你的劳功我记在内心了。”
距樊城三十里处,貂雄的精骑,终究追上了撤退的仇敌。
那一面“王”字大旗,在灰尘中风雨飘摇,立都立不稳。
号令下,貂雄猛夹马腹,手舞着青龙刀如风而出,身后热血荡漾的貂军骑士,吼怒着震天的杀声,如山崩地裂般轰然杀出。
铁蹄飞奔,掀起漫天的灰尘,遮天蔽日,如潮的喊杀声,冲天云霄,直令六合为之变色。
一场撤退,在半天的时候内就演变成了一场无序的大流亡,南下的大道上,两万多荆州军你争我抢,不顾统统的南逃。
一众吃惊的荆州军们,急是转头望去,当他们看到那滚滚而至的沙暴,和尘雾中涌动的人影,另有那高高飘荡的“貂”字大旗时,瞬时候就堕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中。
几秒钟前还稳如盘石的步军大阵,此时却如一道脆弱的玻璃墙,一点击碎,整面墙便四分五裂。
王允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此乃老夫的军令,你敢方命不成!”
嘲笑声中,貂雄剑眉一横,猎猎杀气狂生,扬刀大喝一声:“我的懦夫们,随我辗杀敌贼,让他们晓得我大将军的短长――”
敌军中,衰老的王允正沙哑的喝斥,想要稳住他的士卒撤退的次序。
兵力上貂雄发弱于王允的两万人马,但他具有一支强大的马队,且挟着大胜之威而来,士气高涨。
“现在荆州军已退,主公不如叫将士们先歇息几日,再南下击敌不迟。”纪灵发起道。
新野至樊城路途不敷百里,王允的雄师如果能有序的撤退的话,急行军一天摆布就能够顺利到达。
这令六合肃杀的威慑力,瞬息间就将转向不及的荆州军的抗抵意志压垮。
危急当中,王允强行平伏下惶恐,皱眉喝道:“蔡和,老夫命你速率本部四千兵马去结阵迎敌,必然要挡住敌军,若不然我两万雄师就都完了。”
那一面“貂”字战旗,傲然飞舞,竟是貂雄亲身率军杀至!
北面,冲杀而至的貂雄,已距敌阵三百余步。
四千马队,加上新野的五千兵马,貂雄手中可用之兵近有九千。
但是,就在王允带领着两万雄师,浩浩大荡的北上,离新野另有十余里时,却蓦地听到,貂雄“挟制”天子迁都宛城,并被天子封为大将军的惊人动静。
而在吕布攻破江陵的第三天,留守于襄阳的王允,便尽起两万雄师渡汉水,由樊城北上,直逼新野。
那几名亲军并不识得貂雄,在主将的催逼下,只得拨马回身反对。
冲在最前面的百余马队,将指向苍穹的枪矛抬高,百余寒刃分解一柄令六合动容的庞大箭头,扯破氛围,如死神的獠牙劈面而来。
顷刻间,王允衰老的脸,骇然扭曲变形。
三路斗志正盛的貂雄军兵马,由新野城南下,气势汹汹杀奔南去。
而在大道的绝顶,貂雄更看到,数不清丢盔弃甲的军士,如同赶集普通拥堵在路上。
貂雄嘴角却掠起一丝嘲笑,恐惧的喝道:“天下间,谁还能挡我铁骑,全军给我攻其右翼。”
马队,大股马队杀至!
号令下,跟从的旗手动摇令旗,三千马队在间隔敌阵两百步时,俄然间窜改了方向,绕了一道弧线,向着敌阵的右翼袭去。
貂雄遂将兵马分红三道,由纪灵率三千兵马,从右翼追击,令许褚率三千兵马,从右翼追击,貂雄则自将三千精击,从中心沿大道南追,三路兵马追击撤退的敌军,目标直指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