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仿佛不是即将血拼的敌手,而是一对相互敬慕已久的知己。
王越也哈哈大笑:“能与名震天下的吕奉先一战,王某亦等候已久!”
李儒终究忍不住生机了:“我们是奉丞相之命来抓钦犯的,不是让你来江湖决斗的,散远了让他跑掉如何办?”
黑衣人大喜,抽出宝剑向铡草的主子背后砍去。
黑衣人让开铡刀,也不睬满铺头盖脸的碎草,正欲纵身刺向那人。一张庞大的鱼网从喂马的两人手中甩出,悄无声气的向他铺天盖地而来。
王越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带袁夫人走吧,这里交给为师。”
“小徒学艺不精,让奉先见笑了。”蓝衣人悄悄的挡在史阿面前。
吕布大怒,向前一声厉喝:“让开!”
王越淡淡笑道:“恰是鄙人!”
从远处又簇拥而来一群铁甲军,抢先一将厉声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唾骂丞相,给我砍了!”
黑衣人大惊,仓猝向后连连退跃,堪堪躲开鱼网。却听到背后一阵风声,惊魂之下又一个旱地拔葱起家跃起,再躲过两把背后袭来的钢刀,再腾空一招“风卷残云”击开右边刺来的两杆长枪。
丞相府,由董卓侵犯一家富商大宅改建而成,却也雕梁画栋,都丽堂皇。
一个蓝衣中年文士哈哈大笑从黑暗中走出:“公然不愧是京师第一剑客的门徒,技艺倒是不错!”
猛的一声大喝,一招“舍我其谁”,一刀连连击退数人。此中一人被连头盔带耳朵削下,肩膀重重着剑,虽有铁甲庇护,却也肩膀酸麻,捂着伤口退出战圈。
吕布从鼻孔中嗤了一声:“不堪一击,这就是剑圣的门徒?”
郭汜惊奇的看了一眼王越,也挥手带着剩下的铁甲军撤离而去。
史阿呆了呆,目光收回时,却发明白衣少女文小薇也消逝了。
吕布望着史阿背影逐步消逝,这才一摆手中的画戟:“吕某要与剑圣王先生伶仃比试,众兄弟做个见证,谁敢插手,请自备棺木。”
只听几声掌声,四周俄然灯火透明。
史阿望着那双熟谙的眼睛,扑通跪了下去:“师父!”
呛的一声泰阿剑出鞘,王越也握剑抱拳回了一揖,然后双手微微今后伸开,剑身今后斜指,身子微微前倾,蓄势待发。恰是忘情剑法的起手式“风雨欲来”。
王越冷冷哼了一下:“既然如此,还不从速出兵。董贼苛虐百姓,必遭天谴,你等助纣为虐,岂能脱于干系?”
李傕这才如从梦幻中醒来,仓猝一揖:“辽东燕山王大侠,威震西羌,闻名天下。鄙人敬慕已久,曾遍寻京师欲拜大侠门下而不得,岂敢班门弄斧与大侠动武。”
吕布不再说话,平托着画戟对着王越抱拳一揖,然后单手舞戟,戟身斜指摆了一个起手式。
吕布俄然收住笑容,脸上寒气骤生:“放姓史的出去,在我和王先生决出胜负之前,任何人不得碰史兄弟一根毫毛。”
只见此人黑巾蒙面,一身蓝衣,负剑而立,眼中闪动出慑人的光芒。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不远处的高高的外墙竟然轰然倾圮了一大片。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当然也包含李儒。
史阿嘶声道:“师父……”
众军士立即齐齐让开一个大口儿。
那仆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将铡刀连刀架一起向后推向黑衣人,再顺手将草筐中满筐的碎草向他没头没脑的撒去。
倾圮的缺口处一个葛衣老头,左眼已瞎暴露骨头般的红色眸子,拄着一根鹿杖,看起来颤颤巍巍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去。如许的一个老头,走在通衢上任何人都会当作一个要饭的孤寡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