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最后一排兵士消逝在城门口,百姓们也渐渐散了。
白马奔到城郊的一个山坡上,貂蝉下了马,摘上面罩,双眼迷蒙的望着远处浩浩大荡的步队中那高高举起的麾盖,悄悄的自语道:“这一去,再相见知是何日?山川迢迢,一起保重,须勿忘昔日之言,我……等着你。”
貂蝉终究从深思中醒了过来,抬眼朝城门口望去,失神的望着像长龙一样的军队,喃喃的说了一声:”他走了……”
刘协鼻子微酸,柔声道:“来,给朕将衣甲穿上。”
李逸飞和众飞龙卫也是一身戎装在门口等待多时。二十几个宫女也整整齐齐的静候在门外,看到刘协出来,齐齐的低声叫了一声“陛下”,有几个宫女忍不住轻声抽泣。
都城的百姓在雒阳城西门口夹道欢迎,送行的步队在城门口前后各排了两三里长。
刘协拿起打扮台上的明珠束发冠,自即将头发束紧,站了起来微浅笑道:“莫非因此后数月不能为朕梳头发,以是特地梳了好久?”
那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摇了点头道:“你等未亲临现场有所不知,我是亲目睹到了那些神兵利器的短长。以我多年跟西凉兵交兵的经历,在昏君的神弩面前,马队的上风荡然无存,乃至可说被克的死死的,须知强弩兵本来就禁止轻骑。长安方面固然号称有四十万雄师,真正把握在他们手里的不过二十万,此中西凉精兵不过八万,并不占多少上风。”
一个身材婀娜多姿、戴着玄色面罩的少女牵着一匹白马站在人群中,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协,眼中带着暖和而又伤感的神采,喃喃的说道:“朝中那么多将士,他非得御驾亲征么?”
貂蝉俄然拉着马辔走到街道中间,翻身上马,一挥马鞭,纵马向城门外奔去。
秦雪站在刘协身后,渐渐的给他梳着头发,行动悄悄的、轻柔的、渐渐的。
刘协悄悄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道:“朕走了以后,而后几个月你要管好德阳殿里的丫头们。”
她眼波如水,痴痴的望着阿谁神采飞扬的少年,心头一片迷乱。四年之期已过了一年半,他此去西征,且不说千山万水,关山隔绝,会令她牵挂不已,那枪林箭雨、凶恶万分的交战,将会令她在多少个日子里夙夜难眠、担惊受怕。
台下五万精兵摆列得整整齐齐,寂然无声,如林的刀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秦雪低着头,又悄悄的叫了一声:“陛下……”
“敢用玄牡,昭告皇每上帝、后土神只:贼臣董卓,昔日欺天罔地,灭国辱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过充积!今又祸乱三辅,发兵反叛,觊觎我大汉四百年之神器,协谨奉大义,聚懦夫,兴王师,誓欲扫清中原,剿戮背叛,为民除害,以泄公愤;安宁天下,挽救百姓,重整江山社稷,造福百姓,祚于汉家,永绥四海。”
文武百官摆列两旁,刘协在侍卫的伴随下,昂然走上点将台。
灯光如豆,杨彪、张暖和别的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黑衣人围桌而坐,脸上都蒙着黑巾,氛围非常阴沉。
杨彪思考了一下,收回一声桀桀怪笑:“三公同时盖印并署名,可贵住别人,难不住我杨某,需求时可施以奇计到手。不过京中军队还须你这位老将坐镇才气掌控。”
过了好久,此中张温沙哑着声音说道:“昏君具有如此之多神兵利器,长安那边即使兵多将广,胜负也未可知啊。”
刘协又大声道:“朕听闻张将军为此次交战讨贼改得军歌一曲,不如朕与诸位将士一起唱之,如何?”
胡车儿为前锋,水无尘为副将,率五千近卫营为前部。
刘协头戴明珠束发冠,身穿紫蛟甲,脚踏登云履,骑着乌黑的清闲马,左边挎着龙渊剑,左边挎着一只精装弩和一壶箭,精力抖擞,神采奕奕,手中的鞭杆不时的挥动着对两边的百姓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