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周澈把“买马”一事的来龙去脉给孙信简朴说了一遍,末端叮咛:“虽叫你出面帮手,但下去各亭部后,不成仗势欺人,要公允买卖。如果遇见不想卖马的乡民,毫不能逼迫威胁。”
周澈心道:“‘威震乡中’?许子明这是在说我诛灭季氏一事啦。”
“我刚从叙儿那边返来,听他说你把季氏灭了?”
……
气候很冷,路上风寒,黄忠这一起骑马走来,顶风冲寒,冻得不轻,刚才在院门口从顿时下来时,两条腿都冻僵了,面庞也被冻得通红,说话都倒霉索了。用热水泡过脸,喝过热汤,缓过劲来。周澈再又叫侍从端来火盆,放到他的坐塌前,叫他烤手取暖。
这类事情不必说透,相互心知肚明便可。周澈笑了笑,说道:“只是我新任乡长,对乡中的环境还不太熟谙,只怕给你帮不了多少忙啊。”
他想道:“在诛灭季氏前,我就预估到此事会给乡中带来震惊。本日看来,我预估得半点没错。……,秦家遣子侄登门,许家变相送钱。昔日之乡间四姓,现在只剩下了陈家纹丝不动。”――陈家的老迈陈华乃郭胜来宾,现又任职郡丞,论其底气,自与他们两家分歧。
在出去的路上,许阳看似有些不满的抱怨说道:“皓粼,你看看我,这一有功德,顿时就来找你。你呢?有功德的时候却想不起来我!”
“前几天,你与县里门下贼曹陈松,乡中游徼赵迪,前呼后拥四五十人,去抄灭季氏,好大的阵容,好大的威风!却如何没想起来叫上我?约我同去?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这小我是最好热烈的。如何?你但是嫌我没本领,骑射不精,不擅搏技么?我虽比不上你,但我门下却也是很有几个英勇来宾的,只恨乡中一贯安静无事,没有他们用武的处所。”
许阳本就是好勇之人,听了周澈之话,也不问他从哪儿找敌手,立即承诺,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等下个月,我们就比试一二!谁若输了,要宴客吃酒。”
“是啊,如何了?”
许阳也是熟谙的孙信的,说道:“小信夺目无能,善言辞,由他出面帮手,自是最好不过。”
周澈感慨万分,想道:“豪强大族把持当局买卖,实在利润惊人。只是.....唉,这些钱都是民脂民膏啊。”
周澈闻报,亲去门口相迎,握住他的手,带去后院,叮咛戚绣绣取来热水,给他洗手擦脸,又叫盛上热汤,让他和缓身子。
许阳见他承诺,笑道:“本乡共有十二个亭。皓粼,你在横路亭任过职,对胡乡亭也很熟谙,――我见胡乡亭的南凌、高家兄弟都对你非常服膺。前任乡长秦君是励亭戈里人,传闻你和他非常交好。你曾半夜击贼,援救过文庄那边的亭部。前几天,诛灭季氏,震慑雀阳亭。……,别的亭不说,只这五个亭,倒是非得有你遣人帮手不成啊!”
孙信早在横路亭时就跟从周澈,深知其为人,晓得他虽好交友轻侠,但却不是一个霸道的人,最不喜门下来宾凌辱百姓,恭谨应诺,说道:“是。”
“此话怎讲?”
周澈明白他的意义,心道:“是啦,许子明这是在说本乡十二个亭,分给我五个亭。凡是从这五个亭中收来的马,赚到的钱都算是我的。”他不是矫情的人,当下也不推让,应道:“既然子明你这么说了,那行,我就当仁不让吧。”探身向外,命侍立在堂门口的姜枫把孙信叫来。
“只恨乡中一贯安静无事,没有他们用武的处所”。这叫甚么话?周澈心道:“莫非你盼望着天下大乱不成?”哈哈一笑,说道:“当日事急,事起仓促,来不及去知会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