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二君是荆州人?南阳但是帝乡啊........”
戚绣绣、孙信捧着漆盘,恭谨地将点心、粟浆奉上,一一摆放在世人面前的案几上后,倒行退出。姜枫、黄盖、黄忠陪坐在侧。
散后次日,田宽家中,田宽召诸人前来,问道:“昨日汝等拜访周君,下午就去了,为何直到半夜方还?”
田熙几个都是土生土长的乡里人,晓得的汝、颍名流只要那几个特别着名的,周澈将话题引申开后提起的那些,他们或者连听过都没有听过,或者只是略闻其名,不知其人,这会儿听周澈随便列举、加以评点,不时地交叉一些逸闻趣事,皆是自愧不如。
周澈毕竟是穿越来的,和当世的士子分歧,并不以为读书人就有资格高人一头,也从不以为当个官吏就真的成了“百姓父母”,待人接物之时,他只是赋性透露,但落在别人的眼中,不免就成了“夷易近人”。
“结论如何?孰优孰劣?”
周澈出身周氏,从小到大耳闻目濡,对汝颍两郡的名流很熟谙,见闻眼界远胜田熙诸人。如果辩论律法,他甘拜下风,但要品题人物,他倒是在坐第一。从最开端的大师一起群情,到最后,几近变成了他的一言堂。
田熙答道:“弟子等与周君群情了一下本郡和颍川的名流。”
“周君觉得?你们的观点呢?”
姜枫不必再给他们先容了,现在村夫几近都已经晓得,乡长周君身边常有一个蒙面寡言的短小男人侍从,传闻是其周君的远方亲戚。黄忠、黄盖来的时候不长,田熙诸人对他们还不熟谙。周澈先容说道:“此为我友,姓黄名忠,字汉升。这位是我新来佐吏,姓黄名盖,字公覆。”
姜枫想起了孙信前几天说过的一句话:“阿信前天暗里里对我说:‘主公出入简易,器具简朴,向来不讲场面,对人也不拿捏架子,克日巡查乡中,更且亲身下田,踩在泥土里哈腰察看麦苗。每天早晨返来都是两腿两脚的泥,脏兮兮的,如一乡中农夫,那里有出身高门周氏的模样?’可惜阿信现在不在堂上,如果他能见到主公此时的风采,怕就不会再有此疑问了。
喝酒菜上,周澈鼓起,唤来戚绣绣,命她在烛光下操琴唱歌,自家翩然起舞,旋到诸人面前,请他们接踵跳舞。舞至尽处,他又拔剑出鞘,叫黄盖以箸匕击案,召姜枫同来,两人前趋后退,在堂上为世人剑舞扫兴。
汝南有周、袁、许诸家名扬四海,颍川亦有荀、陈、郭诸氏足以对抗,也恰是以,出于争强好胜,两地的士子常常会群情对方。如陈松就曾当着周澈的面,吐槽过一些颍川的名流。田熙等人亦不能免俗,时而经心极力地夸一夸本郡的陈蕃等人,时而勉勉强强地赞一赞颍川的李膺诸贤。时而盛赞周氏之名,时而也略提一下颍川“荀氏八龙”。时而讲讲颍阴刘氏乃宗室以后,时而也说一说汝南袁氏四世三公。
田熙问道:“听二位黄君口音,不似本郡人?”
有了这个心态,田丰再去看周澈时,只感觉他风韵特秀,超然高雅,又或许因为高冠带剑、在案后笔挺跪坐的原因,又感觉他非常的威武不凡,恍忽间如见山颠青松。徐康和他有一样的感受,额头上汗水涔出,面红耳赤,坐立不安,忸捏地想道:“我竟觉得周君是一个残暴好杀之人,本日相见,方知大谬。闻名不如见面!”
“要提及来,我侍从他摆布这么长时候了,虽常见他读誊写字,却从没听他讲过甚么大事理,说话都是浅显朴素。待人接物,他也是毫无酸腐之气。记得几个月前,最早在横路见他时,他似另有些少言收敛,现在则是越来越爽直开朗了。……,恐怕也恰是因为这些启事,南凌、高家兄弟、铁家昆仲才会对他服服帖帖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