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没有看过《承平清领经》,不知他现在讲的是哪一段,但仔谛听来,有点事理。——,也不是“事理”,是“玄理”。“玄”和“理”这两样东西是最能吸惹人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听完了这一句,贰心头震惊,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心道:“帝王其治反面,水旱无常,盗贼数起,反更急其科罚……,民皆上呼天……,上打动彼苍……,天威一发,不成禁也,开罪於天,令人夭死。”
固然只是半晌,周澈的额头却沁出了一层细汗,他却顾不是去擦,只是心悸不已的看着面带浅笑的中年人。刚才这个经历太让他震惊了,比听到他在山上长啸还要震惊。他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规复了安静,仍然有些思疑的说道:
草庐中,黑压压跪坐了一片人,没一个乱动的,俱皆全神灌输,目注火线。顺着他们的视野,周澈看到了堂屋内的陈盼。他在坐席底下垫了甚么东西,比别人高出半个身子来,手中拿着一卷竹简。屋内也有听众,一样的安温馨静,一样目不转睛地谛视陈盼。
“这就是咒?”
“不是。”中年人摇点头,严厉的说道:“你的资质超越阿燕,我授你们的道经,每次都是你第一个背熟,但是你太好胜,事事要与人争个前后,却把老君说的道经抛之脑后。”
只听他讲道:“方才讲了‘一州界有强长吏,一州不敢语也。一郡有强长吏,一郡不敢语也,一县有刚烈长吏,一县不敢语也;一闾亭刚烈亭长,一亭部不敢语也’。你们都懂了么?”
他一时也有些胡涂了,愣在那边,不晓得说甚么才好。
褐衣女子有些羞恼,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既然唯有不争才气莫与之争,那徒弟又何必操心吃力的去争那甚么上使?”
又听他讲道:“凡人有三寿,应三气,太阳、太阴、中和之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