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么……”阿瞒翻过身来,他们一干兄弟打斗的事情,如何能跟大人说呢?策画了一会儿,才低着脑袋问道,“七叔,您晓得如何兵戈吗?”
“疼也不准叫。”
“给我看看吧。”阿瞒憨笑道。
“我腮帮子都打肿了。”
“我牙都打活动了。”
“我书房里有一套孙武子十三篇。”
“我在树前面蹲着呢。”阿瞒笑呵呵道。
这一嗓子可惹了祸,顷刻间小河两岸就开了锅,甚么杀七个、宰八个、门后戳九十九个的一通乱嚷,哪个叫石头、瓦块、枣木棍,形形色色的“兵刃”举起来就往前冲。有的抡着棒子不问青红尽管打,有的专捡常日看着不扎眼的单练,有的窜来窜去找便宜专打承平拳,有的见势不好想撤退绊一个跟头。刚开端另有模有样,厥后就全滚到了河里,挤挤插插的人堆里有家伙也不管用,全都撒了手,使绊子的使绊子,背口袋的背口袋,用嘴咬的用嘴咬。河里石头本来就滑,这群孩子你揪着我,我拽着他,稀里哗啦翻一倒就是一大片,也顾不得滚了一身泥、呛了几口水,勉强爬起来接着瞎比划。
“还没着力,我揍倒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