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刘备、关羽、张飞、简雍,夜已深沉。
宗员行军礼道:“愿为督帅效犬马之劳。”
周澈过往的经历和刘备很像,但就兴趣爱好上而言,他与曹操较像。曹操喜音乐、好文学,周澈不懂音乐,可也爱好文学。两汉的知识分子大抵来讲共有两类,一类是士族,以研讨经籍为业,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志,一类是阉宦,不好经籍而好文学,能诗善赋,精通书画等各种雕虫小技。曹操是阉宦后辈,以是爱好文学,周澈虽是士族后辈,但受宿世的影响却也较为爱好文学,故此,他时不时地会吟诗诵赋,借以表意,桓玄、荀攸等早就风俗了。
“他既然不是凡人,那么我招揽他又有甚么可奇特的呢?”
落日西下,倦鸟归巢,周澈立於帐前,负手张望老景,时有暮风吹来,温热熏人,乃不觉有感,遂吟诵古歌:“南风之熏兮,能够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能够阜吾民之财兮!”
皇甫氏将门世家,皇甫嵩精读兵法,对这些事理他一清二楚,之以是扣问周澈、傅燮等人,实在是怕诸将因为连胜而气傲轻敌,此时闻得周澈、傅燮两人之言甚合他的情意,当下点头说道:“二卿之言,正合吾意。”他仰脸望了望天空,复又说道,“夏季酷热,便让各部兵卒多歇息两日。明天送走了董郎将以后,后天我们开个军议,再好好议议这攻城破贼之事。”
周澈说道:“皇甫将军的治军之风你还不知么?军士不食,他岂会尝饭?董郎将倒是安排了酒菜,但被将军回绝了。”顾望摆布,见部下兵卒很多席地而坐,在本部的四周拥堵了很多别部的士卒,并有更多的别部兵卒源源不竭地从河上渡来。他蹙眉说道:“元福他们呢?”
傅燮说道:“我军初到,才与董郎将、宗校尉会师。以下吏鄙意,似是不必急着攻城,可让部众休整一二日,趁此时候,我等先探探城中真假,摸摸环境,然后再议如何破贼不迟。”
“黄巾贼起,百姓流浪,出汝颍以来沿途所见,十室五空,野露白骨。想起这些惨状,不觉恻然,因有所感。唉,天下的百姓都在渴盼南风啊。”
周涌接口笑道:“没有。刚登陆,公达就叫元福、公覆诸人各自严格束缚本部,没有军令,不得妄动。”
营中搭建起了一座望楼,就在他的住帐之侧。此时没有睡意,夜又闷热,他干脆援梯而上,登入楼顶。高处有风,乃稍觉风凉。他扶住望楼的护栏,居高了望,深黑的夜空下,远处的广宗城内灯火点点,近处连缀的汉虎帐地中亦火光到处,张望之,仿佛如银河落地。
周澈沉沦不舍地在关羽、张飞的脸上、身上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关羽微微蹙眉,把脸扭向一边,面色仿佛不怿,这才觉悟,想起给刘备先容周澈、荀攸等人:“此吾族兄,名涌,字伯涛;此吾州豪杰荀君,名攸,字公达。此二位是我村夫,这位名叫桓玄,字楚虚,这位名叫徐康,字季业。”又把典韦叫过来,笑道,“此吾麾下懦夫,名唤典韦,陈留人也,现掌我部陷阵曲。”
这五六万人来源分歧,有的是戍卫洛阳的军队,如北军五校,有的是从洛阳周边招募来的,有的则是郡国兵。按照来源之分歧分为两路,皇甫嵩、朱儁所带一起主如果招募来的三河骑士、京畿精勇,总计四万余人,而卢植所带之一起则主如果由北方的诸郡国兵构成,计有两三万人。——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来源,即董卓所带之凉州羌骑。
周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到一只倦鸟从空中飞过,笑道:“我等离乡出征之时髦是初春,现在炎夏已至,忽视数月已过,交战不息,灰尘满袍,铠甲生虱。皓粼,你口吟《南风》而却目随归鸟,你到底是在为百姓哀伤,还是想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