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是担忧广宗黄巾会是以加强防备么?”
皇甫嵩在看汉兵阵,周澈也在看。
“何必过谦?”正在军议,皇甫嵩赞了周澈两句,便就带开话题,言归正传,说道,“诸君,觉得皓粼所言如何?”
四更就是后代的凌晨一点到三点,这个时候人是最困的,黄巾兵卒中很多都是方才入眠就被小帅们连踢带打地给弄醒了,懵头懵脑地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赶出帐篷,仓促的略一调集又被赶出营中布阵。城外营里共有黄巾兵卒五六万人,五六万人一窝蜂地从营里拥出来,乱得不成模样。即便趁着汉兵布阵的空,黄巾军渠帅、小帅们抓紧整队,结果还是不佳。
段煨、傅燮、刘备等思之,深觉有理,不觉几次点头,附和周澈的定见。
对各部的主将,他也辨别对待之。
“不成!”
傅燮连连点头,说道:“周度辽说得对!难怪督帅方才说:本日刘校尉虽败,然在将军看来倒是虽败犹胜。如此说来,督帅早就推测广宗贼会高傲轻敌了?”
“恰是。”
“督帅与朱将军、卢公分兵出京,安定诸州,从仲春至今,数月交战,人马不歇,豫、兖诸州之贼已灭,南阳张曼成亦身故死亡,所存者唯张角兄弟。先是卢公攻之不克,继之董公受挫城下,现在督帅至,亦获小败。广宗贼连胜,定轻视吾等,‘贪兵死,骄兵灭,此天道也’,兵骄者灭。故澈与公达、楚虚皆觉得明天上午我军看似败了,而实则却恰是我取胜的良机。”
此时夜色深沉,遥可见敌营表里火光通亮,并不竭有新的火亮光起,这是后出营的仇敌在打起火把,又闻战马嘶鸣,黄巾的马队从侧门出来。侧门是留给马队公用的,可因为黄巾步兵太乱,很多人找不到本身的营头,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把侧门都给堵住了,黄巾马队们或挥起马鞭猛抽,或提刀乱砍,把堵路的步兵遣散,艰巨地内行进。
周澈先言冀州黄巾会因为接连得胜而高傲轻敌,这会儿却又说不成久闭营门,不但傅燮奇特,帐中诸将也大多奇特,不知周澈是甚么意义。刘备不善军事,更搞不懂周澈的意义,他坐於末席,迷惑地看向周澈,等他解释。唯皇甫嵩抚须而笑,微微点头。
正如周澈的预感,昨天下午黄巾犒军,士卒们很多饮了酒,夜里睡得也晚,事起仓促,被将校们催赶布阵的兵卒们很多连衣甲、兵器都没有拿或者拿错了,乱糟糟一团。
对典韦,周澈以仁孝恩德用之,笑道:“老典,广宗离陈留不远,本日击贼,你如能立下大功,想必用不了几天,你的军功就传到你家里去了。汝母闻之,不知该有多少欢畅呢!”典韦忠孝,闻言顿时浑身力量,应道:“主公,你就且看我本日如何杀贼,为君立名!”
“刚好相反!广宗黄巾不但没有加强防备,反而城中与营中皆防备松弛。”
皇甫嵩微微一笑。
皇甫嵩披挂整齐,登大将台。
“在诸君来我帐中前我已传下军令,命叫营门关了。”
半夜到,营门开。
段煨忖思半晌,说道:“周、傅二君所言甚是。督帅,既然如此,我军无妨掩门停战,以示胆小,好让冀州贼更加地轻视我等?”
他的态度很较着,清楚是附和周澈的定见,并且周澈说的确切公道,帐中诸将皆道:“周度辽言之甚是。”
周澈对劲地收回视野,又往望楼的近处看去。
遵循皇甫嵩的安排,在明天的决斗里周澈的部众被分为两个部分,一部由周仓、黄盖、典韦、陈到、何仪等带领,一部由周澈自带。周仓等皆为悍将,他们的任务是先击,周澈乃皇甫嵩麾下最为得用的一人,他的任务是留在皇甫嵩的身边,到关头时候再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