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凑到许耽耳畔低声道:“我家主公命我在阵前背叛。”
并州马队本就是精锐,前面魏续带领的还是精锐中的精锐,这队兵能征惯战曹军马队还在忙于抵挡弓箭,却见敌手似闪电般奔到面前,还将来得及举起兵刃,冷森森的长矛已经插入了胸膛!眨眼间,一排马队当即落马,有的扑地而亡,有的当场翻滚被铁蹄踏为肉酱。
喊杀声、哀号声、马嘶声、告饶声响彻云天,吕布后军阵营已被冲得大乱。魏续尚在包抄圈中挣命,身边连一个亲兵都没有了。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左冲右突之间,他渐觉膀臂酸麻呼吸不畅,情知已不能再战,从速调转马头,连续刺死几个曹兵,这才与成廉汇合一处。但大队并州兵都已战死,几员将身边只稀有十人跟从,大部分还身被数创。而四下的曹军兵层层甲层层,围了个风不透雨不漏,无数的刀枪兵刃在日头下转来转去泛着红光,照得人头晕目炫,这时再想要突围势比登天还难。
曹操在前面看得清清楚楚,如许打下去,前军迟早会完整垮掉。而前面一溃前面的军兵瞧在眼里,这仗立时便没法打了。他从速传令全军突击,务需求在前军溃败之前稳固住阵脚。
杀气腾腾的疆场上,交相照应的鼓声似万马奔腾普通,连大地都被震得瑟瑟颤栗。两边刀枪剑戟密排成林,兵锋对敌不敢有涓滴松弛,但谁也不肯衅自我开,阴沉可怖的对峙场景竟持续了将近半个时候!
劈面高顺紧握缰绳立在步队的最前沿,屏息凝神张望曹军一举一动。蓦地间,见肃立的前军俄然一声大喊:“杀啊……”数千马队如潮流般涌了过来。孙乾暗道一声“来得好!”以后又喊道:“射箭。”并州马队已经搭弓在手。密密麻麻的箭枝似飞蝗般射去,冲锋的曹军落马的落马、拨打的拨打、闪避的闪避。孙乾抓住机会再次喊道:“冲锋,并州马队也好似那离弦之箭,催动战马直扑曹军。
时至中午,万里无云红日晃目,疆场也一片扬尘朦昏黄胧。曹军密密麻麻团团将敌包抄,关羽、张飞、夏侯渊、乐进、徐晃、朱灵等勇将各挥兵刃反攻过来,前面的小兵以多欺少精力大长。只不幸这虎伥悍非常的并州骑,停止的竟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役,在强大的围攻陷垂垂不支,斩断的臂膀、削掉的天灵盖满天飞,时而迸发的鲜血似雾气般蒸腾而起,把一阵阵悲壮的死前哀嚎覆盖此中。但并州精锐马队的人个个都孤胆豪杰,固然明知不敌,却兀自死斗,有的翻倒在地临死前还把长矛掷向曹兵,有的已经没了头颅尸身还是抱着马脖子不放,有的失了马匹竟赤手空拳扑向曹军……
曹操的前军也是精挑细选的,但他们的本领在并州精锐面前如同儿戏,冲锋立时停顿下来,只要抵挡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魏续亲率兵将奋力而战,长矛似鬼怪银蛇般窜来窜去,三突两突之间就攻破了曹军的防地。川壅一溃,伤人必多!并州精锐突骑长矛连耸,像扎蛤蟆一样将簇拥而至的曹军刺死,生生畴前军阵营贯穿而过,驳过马来翻身再杀。多亏阵中另有于禁、乐进、朱灵、徐晃四员悍将,再添上一个愤然插手战团的关羽,固然步地已乱却未崩溃。五员将各挥兵刃奋力搏杀,但一人之勇怎敌群魔交叉,只不过是斩一两个敌手落马罢了。
陈登不住点头,对着尸身喃喃道:“你问我主子是谁?许耽你本身呢?你身为丹阳之将,本来该是周昕的部下,却跟着陶谦北上,叛迎吕布,你的主子又究竟是谁呢?朝三暮四几次无常,谁叫我们赶上这世道呢……”说罢他叹了口气,忽觉胸腹间甚是憋闷。陈登不知何时染上一种怪病,时而憋气疼痛,这会儿又犯起来了,他恐怕迟误大事,从速叮咛部下道:“曹公那边必胜无疑,我们不消管了。传我将令,全军将士转过甚给我向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