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贾诩拱拱手,深深望着桌上的行军图,点头说道:“尚书如此布局,企图不过是逼刘备出樊城,刘备帐下谋士按理说也看得明白,但是,就算他们推测尚书心机,亦不得不遵循尚书布局行事……死守樊城,死路一条,鄙人觉得,刘备必定弃樊城而走!”
“翼德。”刘备微微一叹,点头说道:“尚书外遣两路雄师,主将一者乃是张绣,一者乃是曹性,二者皆是将才,单独设营,岂会不防我军夜袭?亦或者,三弟欲袭尚书大营?”
“这下好!”躺在牢房中的枯草堆上,司马懿枕着脑袋,打量着牢房四周,苦笑着摇点头。
说罢,他放眼望着站在牢外的狱卒。
张飞摸摸脑后,讪讪说道:“天然张绣与曹性了,我便不信,此二人能算到我军夜袭!”说罢,他望望屋内众谋士,皱眉喊道:“总好过在此枯等吧?妙谋、奇策,从白日想到入夜,也没见你等道出甚么好战略来!”
见四下无人,蔡瑁从怀中取出钟会手札,递给钟会,钟会一见,心中便有所觉悟,随即高低打量了一下蔡瑁,杜口不言。
实在蔡瑁眼下处境也不是太好,襄阳城中有近半将领力主出城与刘军一战,拥戴蔡瑁的,不过是一些荆州世家朱门,为一己私利,出售故主刘表基业,对于他们来讲,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
身边司马懿亦是有些错愕,略感佩服地望了贾诩一眼。
“唔……咳咳!”
仿佛是明白了钟会的心机,蔡瑁苦笑说道:“蔡瑁虽鄙人,偌大襄阳,亦不会有人胆敢冒充蔡某……”
“嘿!”贾诩眼中精光一闪,抚须哂笑说道:“也并非没有体例,尚书,别忘了,樊城乃荆襄重地,城中乃有二三十万百姓,所谓鱼目混珠……”
公然,最好还是叫刘备主动撤出樊城,只要给他留下‘一线朝气’……
听闻贾诩所言,司马懿面色微变,喃喃说道:“你是说……”
“先生莫要多虑。”蔡仲亦是插嘴说道:“我乃蔡仲,昨日擒获……啊不,冲犯先生的,不巧是我部下亲信,多有获咎之处,还望先生多多包涵!”
“……”蔡瑁皱皱眉,当即拆开一看,面色愈来愈喜,大笑:“好!”说罢,说罢,他回身对其弟说道:“那人眼下身在那边?”
不过贰心中倒不是很担忧,待天气一放亮,那蔡瑁天然会主动前来……
眼下叫蔡瑁有些犯难的,就是如安在别人不知的环境下,与樊城以外的刘军主帅,也就是司马懿获得联络,毕竟荆州是刘表基业,现在刘表方才病故,蔡瑁便投刘求荣,不免落人话柄。
刘备、诸葛亮等人亦在商讨如何冲破刘军包抄,南下江陵。
也难怪,谁叫司马懿到襄阳时,城门尚未开启,当时,他在城下望了望,正欲退远一些,待天明城门开启时再复入城,却刚巧碰到一队巡查的兵甲……
司马懿皱皱眉,有些讨厌地望着牢房一角,那边正传来阵阵恶臭……
“不可!决然不可!”刘备拍案而起,屋内世人亦是面色微变,沉默不语。
见屋内氛围过分沉闷,王宏插嘴说道:“樊城现在仍有一万三千将士,刘军虽有二十万之多,然别离于樊城三面安营,兵力分离,或许我等仍有一战之力……”
由此看来,最过可行的,不过乎贾诩说的,鱼目混珠!
不过节外生枝之事,蔡瑁不想做,也不敢做,好不轻易把持了襄阳兵马,倘若闹出甚么不好的事来,那可就不妙了……
眼下襄阳城中,主事的,天然便是蔡瑁,在刘表病故以后,蔡瑁把握了襄阳兵马,逼迫蒯家与其联手,蒯良、蒯越不得已之下,唯有同意蔡瑁假传刘表之命,立刘琮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