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厅中诸将,就连关张二人亦是对刘封刮目相待,刚才刘备出言讨情之际,如果刘封微微让步一步,那十仗便可免了,然刘封却不觉得意,反为麾下军士求取缉获设备,此等豪气,绝非普通将领可比。
“刘封领罚结束!”一入厅中,刘封便向诸葛亮大声呼道。
刘封心知诸葛亮如此出言逼迫刘备,无中生有,句句言己之理,此次军法已是不成制止,心中便暗自决计,非论代价为何,这数年以内都要将诸葛亮这块今后称霸中原之绊脚石踢开。
又是数仗落下,刘封便懂了此中启事,左边那名军士,仗仗皆是不使真力,而右边军士则是当真行刑,仗仗到肉。
刘备此时明显嫌这仗刑有些重了,曹军一年以内数次来犯,新野恰是用人之际,如果刘封养伤之时曹军在此来犯,新野守将便有捉襟见肘之态,故刘备心中对此非常不喜。
虽心有不甘,诸葛亮却仍然故作轻松之态,出言道:“主公,子威将军所犯之过,毫不至此,然其领吾军令在先,若不受罚,恐难以服众,故以孔明之鄙见,应处以仗刑,十仗便可。”
“父亲无需体恤于我,本日便领了这十仗之罚,如果那曹军明日便来,封亦会上阵杀敌,何惧之有,然此次封勾引那夏侯惇,倒是殊为不易,特此恳请父亲,将吾阵中缉获之兵器铠甲,用于设备麾下士卒,若能满足此事,封之心愿足矣!”
世人闻听孔明之言,皆是面面相觑,这十仗之刑,说轻不轻,说重,却也不重,然刘封受了这十仗,便起码半月骑不得马,使不得刀,只能静养,皮肉之伤,在所不免。
念及此,刘封眉眼之间已是透出阵阵寒意,面对厅中诸人,亦不再粉饰其对诸葛亮之恨意,刘备见此景象,深知诸葛亮过分循规蹈矩,已然触怒了刘封,刚欲开口再劝,却听得刘封生冷言道:“父亲热莫再行保护封之事,既此次被其把握这微末事理,封领了这军法便是,然岂不闻将受命于君,理应审时度势,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之理?不知智囊意欲对吾行何种科罚,杖毙?斩首?”
“诸葛亮这厮,如此恃宠而骄,当众便要以我立威,杀鸡儆猴,这帐,你迟早要还!逐鹿中原前,便先将其完整击败!”
“既如此,便各自回府休整,子威特别不得怠慢伤处,好生疗养!”刘备恐怕刘封再与诸葛亮起了争论,加上天气已晚,便将世人斥逐回府。
刘封言毕,便单膝跪于刘备身前,拜了数拜,而后便挺身而起,立于厅中,静待诸葛亮发号施令。
“将军,那诸葛亮竟对你施以仗刑?”
“子威,休得胡言,智囊亦是为保护新野军纪,无法之举,何来杖毙,斩首之说?”
“啪!”一仗打来,响声脆洌,四周观瞻之人皆是面带不忍之色,而刘封倒是心中一阵迷惑,本来那一仗虽下落极快,落在刘封身上却好似卸了劲普通,空有响声,却无气力。
“啪!”又是一仗落下,此次倒是并不似第一仗那般轻松,打得刘封牙关紧咬。
此事有了定计,世人便皆看向诸葛亮,看其如何发号施令,诸葛亮此时已是箭在弦上,面色一整,便大声道:“偏将军刘封,未参军纪,擅自率军滞留博望,乃至新野保卫空虚,故责其领罚十仗,马上履行!”
刘封刚一踏入府门,便见孟瑶与黎闯皆立于院中,面色非常焦心,显是已然得知了刘封受刑之事。目睹刘封并不需摆布搀扶,心中方才略安。
“戋戋数仗,何如不得我,他想借我立威,我偏不叫其如愿,想来经此一番,那诸葛亮便不敢等闲招惹于我。此等小伤,静养三日,自当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