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果此来只为挖苦于我,自拜别便是,如果当真如之前所言,有些其他见教,说出便可。”马超此时直直看向法正,很久,方才长叹一声,如此言道,明显,他是默许了法正之言。
但此番来人,竟能精确说出马超此时心中最为渴求之事,马超思虑了一番,银牙一咬便决计见上一见,就算是张鲁所调派之人,为父报仇也是天经地义之事,马超并非笨拙之人,一旦事有蹊跷,他也自傲能够化解开来。
“正只要一言,献与将军,张鲁并非明主,你我皆知,将军若要血仇得报,跟班我主刘封方才是正道,但口说无凭,将军此番尽管替张鲁守这阳平关,旬日以内,汉中之地便归我主统统,若不能做到,将军便当正此番并未到此,若正所言失实,将军便归我主麾下,我主定当帮忙将军报了血仇,如何?”
不出半晌,那前来之人便由马超亲兵引领着到了马超书房当中,此处乃是常日马超研读兵法战策之地点,旁人极少来此,此人被带至这里,足以表现马超对其是多么的正视。
“那孟起将军觉得,只仰仗张鲁麾下这不敷五万军士,能在这曹操雄师铁蹄之下支撑多少光阴,如此情势之下,就算将军率一两万军士出了这阳平关,又如何能在曹丕手中讨得便宜?据我等所知,曹丕此番除率精兵八万,麾下更是将夏侯渊,曹洪,曹真等人尽皆带来,如此虎将,一两人将军或许不惧,但数人齐至,又稀有量之上风,将军如何解之?将军父亲大仇又如何能报?”
“此乃是益州与刘封之事,与我何干?现在曹丕兵临阳平关,如果阳平关破,张鲁率军降了曹操,益州便是下一个汉中,曹操铁蹄,早有踏平中原之意,先生又怎能不知?”
马超言外之意,天然便是刘封如果趁曹丕兵临阳平关之际前来分化马超与张鲁,那边无异因而作茧自缚,到时张鲁一旦不敌曹丕,多数会率军降了曹操,那是刘封在益州所面对之地步,多数尚且不如现在这般,中间隔着张鲁作为缓冲。
“孟起将军心中所虑之事,中原大地那个不知?将军乃是天纵之才,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不是遇人不淑,又遭了曹操那厮奸计,又怎能败北,若非曹操运气极佳,其头颅怕是早已被将军斩下,将军又如何能屈就在张鲁麾下,戋戋曹丕亦不能亲身前去将其手刃?”
“刘封?中间怎地有如此胆量勇于到此?超在汉中这一载光阴,对益州之事倒也体味些许,中间莫非便是刘璋麾下之法正?怎地如此快便投了刘封?”对于法正所言身份,马超一番阐发之下倒是并未有所思疑,法正敢直接承认其乃是刘封麾下,那便必定是有所依仗,不然马超如果将其交于张鲁手中,法正多数性命不保。
法正这一番言语,每一句都是说在了马超内心当中,将马超这一年来心中编织的复仇胡想无情击碎,马超又怎能不知在张鲁麾下并非是悠长之计,但走投无路之下,也只能如此彷徨度日,现在被法正一语戳穿,面上神情端得是非常丢脸。
马超如此威胁之下,那人竟也未暴露惧色,而是微微点头,而后笑道:“孟起将军公然如同主公所言,智勇双全,并非轻信于人者,吾乃益州及荆州五郡之主刘封麾下谋臣法恰是也!今次前来,确是如同在门外所言,乃是帮忙将军报那杀父大仇!”
而此时的法正,也已然是出了一身盗汗,此番前来充当说客,乃是其自告奋勇,只因在益州听闻马超乃是一刻薄忠义之人,这才勇于如此言语锋利,一旦马超闻言恼羞成怒,则极有能够将法正斩杀与此,故而,直到马超出了此言,法正心中才算是暗自松了口气,不由光荣这一番豪赌算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