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觉得,成大事者,不拘末节,仁义礼法,确是需求之事,但亦要张弛有度,归根结底,气力超群,才是霸道,世人皆知曹操实乃汉贼,却能挟天子在手,随便挞伐,且麾下兵多将广,盖因实在力超群之故,当今乱世,成王败寇,封如果能得先生帮手,假以光阴以一批青年才俊,安知不成逐鹿中原?即使是那青史,亦是功成之人才可誊写……”
“鄙人恰是庞统,不知子威将军见得鄙人,是否心有失落之情?”
见刘封神采局促,庞统面色一正,又开口道:“子威将军不必担忧,统虽并未与将军会面,但将军之事,却也是听闻一二,且甘兴霸此人,统亦是有所体味,此人既然已对将军如此归心,将军心中是否朴拙,统又岂能不知,统所求者,便是至心,其他流于大要之事,统倒是不甚在乎。”
“既然如此,封便不再赘述无用之事,封久闻士元先生大名,荆州司马徽先生更是称先生为‘凤雏’,足可见先生之大才,孙权周瑜,蜗居于江东六郡之地,得先生在此却不知珍惜,故封本日有缘来此,便大胆恳请先生出了江东,与封共创一番奇迹!”
“既然如此,统心中便有所迷惑,刘皇叔当今正借居于樊口,与孙将军共抗曹操,胜负未知,就算胜了,刘皇叔亦是并无城池,子威将军便更不必说,若无城池,又无兵将,子威将军逐鹿中原之说,又从何谈起?”明显,庞统又开端给刘封出了困难。
刘封如此开门见山,庞统面上便又显出笑意,听罢刘封这番诚心之言,庞统只是轻抚面上短须半晌,便再次问道:“不知子威将军刚才所言共创一番奇迹,乃是代父相邀,还是子威将军亲身相邀?”
庞统转头瞥见刘封亦是站起家来,浅笑见礼道,但口中所言,倒是很有些自嘲之意,让刘封一时候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是难堪一笑。
一开口,刘封便先是对只是调派甘宁前去相邀启事解释了一番,在刘封心中,庞统能够来此,此事便已然算是胜利了一半,至于以后之事,便是将其操行与野心尽皆揭示于庞统面前,看可否入得了庞统眼中了。
庞统此时倒是面前一亮,笑言道:“吾与那诸葛孔明,倒是有过数面之交,此人见地虽非常弘远,但与统倒是格格不入,本日子威将军如此说来,统心中觉得统倒是极有能够与子威将军非常投缘,但子威将军以义子之身,又遭了诸葛亮与关羽等人猜忌,不知待今后机会成熟之时,将军如安在乱世中某得一席之地?”
“子威将军将诸葛亮与刘皇叔所出之战略和盘托出,并勇于从平分一杯羹,端的是胆识非常!”
庞同一边将刘封与孟瑶让至凉亭当中石墩上坐定,一边面带笑意,向孟瑶亦是深施一礼。
这一番话,又是说的刘封不知用何言以对,之前刘封之以是心中冒昧,便是因为此事,庞统乃确有大才之人,如此便将其召来,在刘封心中实在是有些失礼。
刘封这番谈吐倒是并未有甚坦白,说得非常中肯,对于与诸葛亮,关羽之敌意,亦是奉告了庞统,而对于刘备如果亡故后其心中野心,亦是透露无疑。
哪知刘封此番谈吐一出口,庞统倒是满面笑意,连连摆手,口中言道:“子威将军莫非是将吾之为人比作那诸葛孔明普通?日前在江东便听闻,刘皇叔为请诸葛孔明出了那南阳茅庐当中,三次携关张两位将军前去求见,顶风冒雪,方才将诸葛孔明请回新野,吾观子威将军神态,想来是心中以为统亦是如此。”
“士元先生切莫介怀,因封此番前来柴桑,行动俱在孙将军掌控当中,故此才有些骄易了先生,若非如此,封定当亲身登门拜访,决然不会让先生屈身至此,但错过此番机会,封又恐来日便难以与先生相见,故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