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见张飞要发作,仓猝拉住,说道:“吾与云长益德,名为主从,实在兄弟,益德即备,备即益德,何来以下犯上之说……”
吕布多么样人,那里不晓得刘备此时呈现在此地的企图,怎会为三言两语所骗,本来对他的些许好感已是荡然无存,语气冷酷道:“此时此地,布再见皇叔,无话可说,惟恨你我尊卑有别,不敢攀交,皇叔自重!”
吕布!刘备!
赤兔玄菟镇静地嘶叫,驱逐仆人的班师,父子两个飞身上马,顺着再度翻开的通道,催马一步一步地往南而去,所过之处,凡是有直立起刀枪的,尽都缓慢垂了下来,蔵到身后。
刘表棺木之前,刘备抓着吕布衣服嚎啕大哭了一顿,抽着鼻子说道:“昔日在洛邑,兄以环球皆知之勇猛,而不以备为寒微,折节下交,以之为弟,备铭感五内,半晌不敢或忘。自别后,备展转流浪,尽偿人间痛苦,每思我兄,则泪发如雨,深恨人各天涯,不能把臂言欢。备整天惶惑,流转四方,乞食天下,几死人手者,不知凡几。本日得见我兄,诚笃天怜……”
吕涛听得头皮发麻,嘿然嘲笑道:“玄德兄,如此辛苦求存,尚为我父子鸣冤,不枉你我订交一场。涛无觉得报,兄既艰巨,不若与往荆州,我父子必竭诚相待。荆州地在江南,阔别纷争,很有稻米鱼鳖之属。冬暖夏凉,群众敦睦,兄往荆州。当不致整天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