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玩接过水瓢,笑着问道:“多谢老伯,我探听个事情,这解县有个叫杨奉的人是么?”
“不远千里来送封信,云长交了好兄弟啊,你如何熟谙云长的?”
“我跟几个袍泽去马大兄家做客,三郎带着兄长过来拔刀把一个袍泽扎了,他哥哥踹了三郎一脚,被关大哥揍了一顿。”
“又是三郎?三郎为甚么扎你袍泽。”
屋子不小但很空荡,连打扮台都没有。只要墙上挂着几幅署名关审的字和一部脚踏织机,榻上放着裁剪到一半的小人儿衣服。关羽嫡妻胡氏身着素衫披着棉袄一头青丝随便拢在脑后,在屋外熬着一锅粟米粥,五岁半的关平允穿戴旧袄蹲在院子里逗一只至公鸡。
他还记得关羽曾经说道“西街张老爷子做得绿豆饼最为甘旨。”
同一时候,解县关羽家。
正说着,马玩起家抖抖漏到身上的豆饼渣,笑道:“信也送了,饼也吃了。我要回凉州马大兄家过年了。”
白叟昂首深深看了马玩一眼才说道:“你找虎头啊,到东街杨氏武馆寻他便是。”
他是个薄命人,少时双亲死于大火以后便浪迹天涯老是饥一顿饱一顿,这也就养成了他厥后极其贪吃,好吃的弊端。不然他也不至于少年时在地步间见到蔷薇开得素净便将花朵都拽下装了满满一行囊,走一起吃一起。这些年来游走凉州各地好人好人见地很多他早忘得洁净,独一只要熹平二年氐人部落里吃过的臭猪,四年流浪到武都羌部落里的馍馍手抓肉,另有五年鲜卑寇边疆场上庞德抓鲜卑猎狗烤来的香味让他念念不忘,铭记于心。
能买到甘旨吃食,趁便问道杨奉位置,何乐而不为。
“唔…是啊。”
开门便闪出去两个八尺男儿,一人脸孔刚正威武雄浑,将身上穿的郡中小吏的常服撑得鼓鼓囊囊,手里提着两只公鸡,一出去便把放在灶旁,搓着双手在锅边深深嗅了一口蒸汽,对胡氏说道:“嫂嫂煮的粥真香啊,俺这刚买来两只拔过毛的鸡子,恰好熬上一锅鸡汤给嫂嫂战役儿补补身子。”
中间的青年端倪威武身上披着灰色狼裘也说道:“嫂嫂是说的那里话,我们三家祖上数代的友情,若非辽这三年为父亲守孝必然每月来一次河东。”
“杨氏武馆么,多谢老伯,故乡朋友托我送个信儿给他。”把碗还给白叟马玩回身就走,走两步他才转头说道:“老伯再见,您家豆饼很好吃,我家哥哥念叨了好几年了。”
这一起走来即使有惊无险但此中辛苦也不在少数,此时终究到达目标地马玩心中天然轻松很多,直奔西街寻一个张姓白叟。
“三郎真吝啬,不过十二岁就敢扎人长大了也了不得。救了云长就是俺兄弟,今后有事俺给他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