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挑眉:“志才是想问甚么?”
“奉孝既在议事,等他也是应当。”
说到郭嘉,戏志才脸上的笑容淡了淡:“走吧,想必他已在等你了,待你见了他,便知他好不好了。”
“过门不入?”呢喃过后,郭嘉冷酷的脸上悄悄笑了下,笑容一如畴前舒朗,却抵不住那压在眼底的深深阴霾。
“比来都城可还安好?”
“何进手握京畿重兵,陛下现在除了不松口立储君,其他已是无能为力,毕竟立嫡立长是祖制,不过殿下已经密诏曹孟德回京。”
君少忧放开环着的双臂只指着火线不远处火食避走的高门大户道:“那边就是奉孝常日措置军政之事的处所,也是全部并州中间之地点,你去寻他吧。”
待荀彧分开,戏志才摸了摸下巴:“你这反间之计是不是另有背工?”
荀彧神情微变,他如何不懂郭嘉之意,只是有些东西自读书认字起便已刻在了骨子里,现在又如何能等闲抹去?
对待仇敌能够仁慈,只要你付的出代价,但郭嘉自问,现在的他付不起仁慈代价。
“想多了,不过是给你行个便利罢了,毕竟奉孝现在也不是等闲能见的了。”
“曹操或许会在陛下晏驾之刻回到都城,我猜陛下此举是为庇护渤海王不受何进威胁,大皇子继位若他不干与,便是势在必行不成变动。”
“好了,奉孝,君少忧不来自是有他的事情要做,本日我们三人可贵一聚,只话昔日友情如何?”戏志才一脚踏进两人订交的视野当中对着郭嘉笑问道。
荀彧拿起手边的茶放在鼻下悄悄嗅了下,抬眼看向现在又显懒惰,眉宇间却又不掩肆意的郭奉孝回道:“殿下得天命所佑,天然无虑。”
如许的郭嘉,还是他曾经熟谙的阿谁嬉笑肆意、放荡不羁的鬼才郭奉孝么?瞥见那双望过来的冰冷双眼,荀彧下认识的蹙了下眉心。
“来人,上茶。”郭嘉旋身,坐回了主位。
“脚下有绊脚石,莫非你不会踢开么?”
荀彧听罢,也朝翻开的大门看去,这一看,面色不由有些松怔,心头恍然于方才他问起郭嘉时,戏志才那微微变了一瞬的神情到底是何原因。
“好。”荀彧接过令牌:“这是你的信物?”
“此计文若可行?”
很快,颠末通报便被人领入了此中,一起走来,荀彧目不斜视却无毛病他时候感遭到从他身上滑过的目光判定出此地防备之森严涓滴不亚于皇宫,可见在朝之人手腕不凡,到底是鬼才郭奉孝啊……
“可。”荀彧起家:“既然计定,我就不此叨扰了,天气尚早,我还想多看看这里。”
“你是想用那反间之计?”
郭嘉闻言低头核阅公文的眸光一凝,执笔的手也是一顿,半晌后昂首看向戏志才:“人老是会变的,何况,何进并不是真正的石头。”
听到荀彧要走,郭嘉的目光闪了闪:“好,可要我们相陪?”
“天命?”郭嘉在那慵懒的神采下缓慢的闪过了一抹阴鸷,只要一想到这几年君少忧对他避而不见却将别人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他的胸口就会有甚么想要号令涌出……
“他只说殿下性命无虞,但实际筹算却一点也未曾流露。”
“文若过誉了。”方才的话固然听着是摸索,实则不过是为酬酢,戏志才不在乎的笑了笑,朝门口看去,正见门被翻开:“看来他们议事已毕。”
“待你们叙完旧,你体味了你想体味的东西后,我自会来问你是否要归去。”说罢,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枚令牌:“此物你拿去,门口的阿谁应当就会为你通传了。”
“都城时势严峻,我就出来松松气,如何?奉孝莫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