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恰是河北大将文丑。
唯有文丑却没有附合阿谀,悄悄一点头,喃喃叹道:“只怕靠下毒得胜,胜之不武啊……”
就在文丑等将,担忧着袁谭的安危时,是日傍晚,兵败的袁谭,却在寥寥数骑亲兵的护送下,灰头土脸的逃至了郓亭。
半晌后,那张熟谙的刀疤脸,策马而来,不是臧霸还能是谁。
袁谭眉头这才一松,冷冷道:“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何况陶商那厮本来就奸滑,本公子这道毒酒之计,恰是以毒攻毒,又有何不成。”
“文子勤啊,你真是想的太多了,他是真降假降,本公子岂能看不出来吗?”
“听闻这个陶商,只是一个无能的纨绔后辈,竟然有如许的本事?”
“起来吧。”袁谭也不上马相扶,只一挥马鞭,一脸猎奇道:“臧宣高,你可真行啊,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着杀出重围。”
一片哗议声中,那身形魁硕,如若铁塔般伟岸,脸上髯毛与钢丝般铮立的武将,收回了一声猎奇的疑问。
臧霸竟然还活着?
“至公子,我大哥臧霸呢,为何没随至公子一起前来?”大帐中,袁谭屁股还没坐稳,孙观便惶然的问道。
袁谭不觉得然的一笑,“臧霸是被陶商夺了地盘,岂能降他?再说,就算是他真的归降了陶商,大可编个其他来由说本身逃了出来,又何必说本身是诈降陶商,徒自引发我们的思疑。”
袁谭一声冷哼,傲然道:“你我说话之时,说不定那小子已经毒发身亡,就算他幸运没死,我一万生力军辗压而至,另有你文丑这员河北大将,另有甚么好顾忌,不必再踌躇,马上给我进兵。”
文丑乃袁绍爱将,在袁军中身份极高,天然有几分大将的自恃,说话是口无遮拦,也不顾忌袁谭这至公子的感受。
陶商松了一口气,遂是转过屏风,往阁房亲身去看望。
袁谭正挟着复仇的肝火,带领着一万袁家生力军,浩浩大荡的杀奔南下,前军标兵却飞奔而至,报称臧霸单骑赶来拜见。
他的感喟声音虽小,袁谭却听得清清楚楚,立时眉头一皱,不悦道:“文子勤,你甚么意义,你是在讽刺本公子手腕不但彩吗?”
袁谭又是叹惋,又是安抚,声言必会为臧霸报仇,却自不敢承认,是他强行留下臧霸断后,觉得本身脱身挣取时候。
“至公子,你本信赖臧霸所说吗?万一他是真降了陶商如何办?”文丑始终存有狐疑。
袁谭语气中,清楚有猜疑和责怨。
见得这副美人斜卧之景,陶商立时倒吸几口冷气。
此言一出,袁谭神采立时一沉,“你既被那小子活捉,又如何会活着来这里?”
……
袁谭获得众将的同意,自傲心愈盛,当即命令尽起全军南下,再赴东安攻灭陶商。
“此女的生命力倒也固执,她眼下已无性命之忧,不过起码还得疗养一两个月才气病愈。”扁鹊说了一番甘梅病情,便拎着药箱辞职。
臧霸却面露愧色,低着头道:“不敢坦白至公子,末将当日力战群敌,终究却因力竭而被陶商所擒。”
臧霸为了脱身,便冒充应允,这才气逃离虎口,活着返来见袁谭。
“至公子此计高超,不废吹灰之力,便可灭了那小子,当真是高超之极。”另一名大将高览,忙是拱手赞叹。
未等臧霸说完,袁谭就镇静的狂笑起来,摆布袁家诸将,除了文丑以外,个个也都弹冠相庆,跟着大笑起来。
大堂中,立时一片哗然。
袁谭当即安抚臧霸一番,令他与孙观持续领泰山军,戴罪建功,臧霸自是一番戴德,方才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