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鸿文见逃散之人,感由心发,轻叹一声道:“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在乱世,不诛别人,必为所诛。秦扫六国,初定乱世,可暴戾之至尤甚于六国乱世。汉高祖起于草泽,得人和以灭秦楚,天下始承平。可百余年后,寺人当权,忠义被害,生灵之苦,可比秦楚。诸侯趁时而起,各占一方,比年交战,民不聊生,乱世之况,尤甚于六国并存。可天下何时方可再出一秦皇汉武之材,安定乱世,使天下百姓不再受天灾天灾之苦。”公孙海耸峙在侧,冷静无言,眼神中充满着仇恨,悲惨与期盼,望向远方的天涯,有如一尊雕像。

忽地一声长啸传来,一着黑衣之人已从那壮汉身后冲至,四周之人均被其劲风逼退,壮汉一转头,惊叫一声,不及言语,已被黑衣人提颈而起,“海……海兄,饶……饶命啊!”壮汉嘶声叫道。公孙海手上又加了一分力,怒道:“恶贼,你竟敢欺我,害我几乎杀了忠良以后,本日若不杀你,何故解我心头之恨。”柳鸿文哈哈大笑道:“公孙兄倒也傲慢,何人几乎被杀,鄙人如何不知。”公孙海一愣,仰天大笑,咔地一声,那壮汉颈骨已被扭断。四周之人纷繁后退,公孙海扬手把壮汉一扔,负手而立,目光冷冷地向四周一扫,四周之人纷繁一凛,有怯懦者双腿已不由的抖了起来。“还不快滚!”声如洪钟,震的四周之人皆是胆裂,一哄而散。

柳明不由的吐出一口鲜血,柳鸿文道:“雨妃,可有归元丹了。”梅雨妃点头道:“我刚才找过了,已经用光了。”公孙海从怀中取出一瓷瓶递与柳鸿文,柳鸿文点了点头,接过瓷瓶,倒出一粒黄色丹药,送入柳明口中,运功为柳明疗伤。

柳鸿文运功结束,又点了柳明的各处大穴,以免药力四窜,伤及它处,缓缓起家,梅雨妃用丝帕拭去柳鸿文额头上丝丝细汗,柳鸿文对梅雨妃微微一笑,梅雨妃问道:“柳明可有大碍?”柳鸿文道:“已无大碍,不过也得涵养三月不足。”又转头向公孙海道:“这很多亏了公孙兄的虎魄丹,不然必将留下后患。”公孙海略惊道:“柳兄公然见多识广,竟连本门秘制的丹药也晓得,鄙人佩服!请恕鄙人冒昧,有一事相问。”柳鸿文道:“请讲。”公孙海道:“柳兄刚才所使的那套身法但是超脱功?”柳鸿文神采一变,沉默不语。公孙海拱手道:“鄙人冲犯了。”柳鸿文摇了点头,轻叹一声道:“那公孙兄已知我师出何门了?”公孙海点了点头,柳鸿文伸手入怀,取出一枚玉戒,玉戒晶莹无瑕,青白相间,模糊间披收回一股灵气,公孙海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骇怪地看着柳鸿文,柳鸿文苦笑一声,缓缓道:“我便是南溟宫的逆徒――轩仙!”

梅雨妃大骇,忙上前扶起柳明,见柳明已浑身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是腰上那道长长的伤口血流如注,梅雨妃心中打动,问道:“柳明,可有大碍。”柳明摇了点头,可身上的伤口却骗不了人,梅雨妃转头看向那壮汉,目光如同两把利剑般,壮汉一凛,继而又笑道:“好个柳少夫人,果然气势逼人,由此可见夫人在榻上的气势也更是一流的,嘿嘿!”四周一片轰笑。柳明闻言大怒,爬起纵身向前一冲,壮汉一惊又向后退了两步,柳明受伤已是极重,冲至半途就已力竭而倒。壮汉心神必然,心中愤怒,狠声道:“你自来求死老子便送你……”话没说完,后心传来一股巨力,身材已被人提起,壮汉心神俱震,忙挥刀向后砍去,阔刀刚砍到一半却被那人一手抓住,壮汉奋力向后一夺,阔刀却纹丝未动。

公孙海走近梅雨妃,凝睇半晌,问道:“恕鄙人无礼,叨教夫人芳龄多少。”梅雨妃浅笑道:“已二十了,不知中间何故发问。”公孙海眼中一闪,道:“夫人但是姓梅?令尊但是梅破天,梅掌门?”梅雨妃打量公孙海半晌道:“你是……”公孙海脸上一喜道:“堂妹,我是游鹰呀。”梅雨妃“啊”地叫出声来,上前牵起了公孙海的手,镇静道:“堂兄,真的是你,十年没见了,你如何会在这里的,你现在还好么?”公孙海微微一笑,伸手在梅雨妃额头上一点道:“啊,十年了,你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都为人母了,不成再如许失礼了。”梅雨妃捂着额头道:“人家见你欢乐嘛。”公孙海笑了一笑道:“雨妃,来,我有好多事要问你。”挥袖向地上一扫,地上灰尘尽消,公孙海坐了下去,梅雨妃嗯了一声,坐在了公孙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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