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明显是早有筹办,当下从大袖里取出一封帛书舆图,又在周瑜帮忙下,在孙策的病榻前摊开,孙策表示贾华过来把他搀扶起来,再探过甚一看,只见这副帛书舆图倒是淮南郡及庐江郡地理。
张昭在合肥下方的巢湖四周画了一个圈,说道:“将军请看,巢湖沿岸地盘肥饶,灌溉便当,自楚国时便是鱼米之乡,但是自袁术牧扬州,各种倒行逆施,不一而足,乃至于民生凋弊,时至本日,巢湖沿岸之住民逃散殆尽,地盘更已经荒废多年。”
一听来人真的是张昭,孙策大为欢畅,连声对周瑜说:“公谨,快请子布先生入坐。”
固然吕范给袁军降卒定的口粮标准非常低,老幼妇孺更是每天只能领到一碗稀粥,仅能勉强吊命,但既便如此,三十多万张嘴要用饭,每日耗损也是极大,周瑜从柴桑运来淮南的五万石军粮眼瞥见底了。
所谓以工代食,就是从现在开端,不管是袁军战俘,还是随军的老幼妇孺,都不再分给他们口粮,他们如果不想饿肚子,就必须出工!如此,孙策转眼可得十万劳工,既便是二十多万老幼妇孺,也是庞大的劳力。
孙策跟周瑜对视一眼,诚心的道:“还请先生分辩。”
孙策闻言大失所望,周瑜却语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某晓得有一大贤,其人有姜尚之才,尤善理政,此人定有良策。”
孙策的神采更加尴尬,但他晓得张昭所言不虚。
直到日暮时分,周瑜才终究返来了,并且公然带回一人。
周瑜答复说:“此人姓张名昭,字子布,徐州彭城人氏。”
“彭城人氏?”孙策的目光立即暗淡下来,说道,“远水难明近渴,何如?”
“将军当得。”张昭微微一笑,又道,“不过,请恕鄙人直言,将军如许带着降卒以及老幼妇孺终非良策,从合肥到历阳三百里,以老幼妇孺之行进速率,起码需走一个多月,从历阳渡江起码又要一月,如若船只不敷,只怕费时更久。”
孙策天然得谦善一番:“先生过誉了,某愧不甘当。”
“鄙人忸捏。”张昭长揖到地,说道,“不敢当将军如此谬赞。”
孙策听得神采发白,此时他才认识到,题目比他料想的还要严峻。
孙策让张昭说的都有些悲观了,要不还是抛弃老幼妇孺,只带壮丁归去?
“某去去便回。”周瑜向孙策、吕范长长一揖,起家走了。
周瑜笑道:“子衡放心,前次某从柴桑运来的军粮仅只是第一批军粮,后续另有五万石军粮将会运抵,若不出不测,这几日便可运抵了。”
后一句,倒是跟张昭说的。
转头再说江东军。
张昭回过礼,又说道:“将军,凡事无益必定有弊,反之,有弊则必定无益,若措置不当,十万壮丁及二十余万老幼妇孺便会成为极大累坠,但是,如若措置恰当的话,不但不会成为江东的累坠,反能够给将军带来极大的好处。”
张昭又说道:“窃觉得,将口粮按军旅之法分给袁军战俘及老幼妇孺,甚为不当,而应当换成以工代食。”
移民安设不免牵涉到地盘之争,丹阳、吴郡地盘肥饶,却鲜有无主之地。
周瑜、吕范闻言顿时面前一亮。
孙策却有些不得方法,问道:“以工代食,让他们干点甚么活呢?”
孙策仓猝说:“如此,某就静候公谨佳音。”
稍稍歇了一口气,张昭又接着说:“鄙人叨教将军,在这短则半年,长则数年的安设刻日以内,将军如何赡养这些老幼妇孺?江东府库存粮固然多,只怕也经不起如此经年累月的耗损吧?”
张昭浅笑着说道:“除了复耕荒田,还可围湖造田,二者相加何止万顷?且所得田亩尽是高产水田,来年产出纵以保守估计,也可亩产二石!止此一项将军便可得万顷良田,外加每年起码两百万石粮,而后用兵江北,再无军粮完善之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