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袁否终究有了决定。
流民们劳累了一整天,却也可贵有落拓的时候,又趁着天气还没有黑,正紧着编织一些箩筐、簸箕之类的耕具以便第二天拿去集市发卖,换几个钱补助家用,白叟们坐在一起闲谈,孩子们则绕着大人来回奔驰,喝彩,晚风当中不时传过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刘晔正与乔玄持续前日未曾结束的棋局。
(豆割线)
金尚带着两个小吏计算了半个时候,终究出成果了。
袁否并没有当场表态,幽幽的说道:“元休公,且容某三思之。”
袁否不成遏止的回想起,南下庐江的途中,倒卧在那路边的累累白骨,他们本是一个个新鲜的生命,本该一家人坐在一起享用着晚餐,享用着欢聚光阴,可因为战乱,他们家破人亡,他们妻离子散,终究化为了流亡路上的一具具白骨……
袁术称帝之前,坐拥扬州六郡,带甲四十万,可谓天下最强诸侯,但就因为他悍然僭位称帝,乃至尽失扬州士族之心,成果,曹操诏令一下,不但没人来救他,就连本属于袁术帐下的孙策也举兵来讨他,终究在四路联军的围攻陷惨遭灭国!
如果他没碰到这群流民,那没甚么,但是,既然现在这群流民已经到了居巢,并且托庇在了他的羽翼之下,再让袁否亲手将他们奉上死路,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化作流亡路上的累累白骨,袁否却真的做不出来,这与他亲手杀了这些流民又有何辨别?
金尚感喟了一声,说:“眼下居巢共有流民九万七千四百余人,此中全劳力两万五千余人,半劳力六万八千余人,按每个全劳力每天耗粮二升,半劳力每天耗粮一升来计算,每日需支粮十二万升,约合一千两百石,也就是说,所得之粮仅够支撑半个月。”
但实在,这个了解并不切当,因为在民智未开的当代,黎庶百姓受士族豪强的影响非常大,以是更切当一点说,应当是得士族豪强者得天下!
“这一定就必然是好事?”刘晔讶然道,“乔公该不会觉得公子否还能挽回局面吧?”
“还不到两万石么?”袁否闻言,眉头便深深的锁了起来。
袁否道:“元休公且放心,某不会这么不智。”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得民气者得天下,普通了解,这个民气指的就是黎庶百姓之心。
刘晔下了一招妙棋,乔玄已经长考了足足一刻钟,却仍未想到应对之策。
袁否低垂着头,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随口说道:“元休私有话但请直说。”
刘晔一边等着乔玄应子,一边随口说道:“乔公,还真让你说中了,公子否在居巢屯田竟然真的又生出了波澜,主薄阎象竟遇刺身亡,大好局面一下堕入崩坏边沿,这可真是祸福相依,前人诚不我欺哪。”
“半个月?”袁否忧心忡忡的道,“半个月内,第二批田能完工吗?”
刘晔看了一眼棋盘,说道:“莫非乔公另有妙手?”
居巢,袁否行辕。
这还是袁否穿超出来以后第一次打仗到筹算,固然金尚和两个小吏应用谙练,计算速率也是极快,但袁否还是发明筹算远不如后代的代数以及阿拉伯数字更好用,这个时候,袁否才想起来应当把他影象当中的一些数学知识也记录下来,不过现在他却实在没这心机。
说完,刘晔将手中的棋子扔进棋篓,又从案上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然后说道:“请恕长辈直言,公子否此时已然是回天有力,就如同这棋局,已经是死棋了。”
不知不觉之间,袁否已经潸然泪下。
站在敌楼上居高临下往下看,恰好能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