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三月,恰是春光光辉,遍野繁花绵簇,踏春寻游的大好时节。雒阳城中的无数达官贵胄,高门后辈或乘名驹,或驾华车,携夫君美眷四周玩耍。但是此时,正有一驾陈旧的牛车缓缓的从东南望雒阳城来,与踏春玩耍的朱紫背道而驰。
正被那位名唤曹孟德的中年男人偷看得浑身不适的姊姊,顿时松了口气,借机告离,来到了女童的身侧。只见那纸张上正以一种从未见过的字体誊写着绳头小字,但笔迹却如初学者那般粗细不一,有些丢脸。不过此中的笔墨却又苍劲有力,饱含誊写人的锋锐之气,这该当是武人所书。
“忠伯,雒阳城到了没有?”一个声音稚嫩的女音问道。
女童不满的白了姊姊一眼,说道:“姊姊,你太也端庄了些。固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你现在顿时就要嫁至河东了,不乘此时好好的玩乐一番,莫非嫁入卫氏以后,还能与在父切身侧这般自在安闲么?”
一篇斑固的两都赋顿时脱口而出,女童欢乐的叫道:“姊姊,姊姊,班兰台的《东都赋》虽好,却始终没有亲眼所见的这般夸姣。姊姊,你也快来瞧瞧啊。”
“好,好一个《洛神赋》,蔡蜜斯真不愧是才名满天下之蔡伯喈亲女,短短时候,便能做得如此绝妙之好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蔡蜜斯莫不是自比洛神乎。然也,以蔡蜜斯之貌,就如洛神普通,令人赞美不已。”那名唤曹孟德的男人双目放光,如同见到甚么希世之珍宝普通,死死的盯着姊姊,直欲将之抱在怀中大肆的垂怜之意。
蔡伯喈也是非常难堪,聘请袁本月朔同去看木柱上所书的好文。初看之下,大家都不由轻咦一声,细看之下顿时个个连声赞美不已。
车夫当即应道:“恰是我家仆人,未知尊驾等人但是前来驱逐我家仆人的故交?”
“中平六年仲春,吾来到京都朝觐任职,畅游洛水。前人曾说此水之神名叫宓妃。因有感于宋玉对楚王所说的神女之事,因而作了这篇赋。赋文云:
又观注释,姊姊不由哑然发笑,明显是百姓的常用俚语,那里是文人公用的赋文。看来这武人的文采不好,作不出文人赋文来。姊姊心头一动,莫不是mm也发明了那名无礼的中年男人,而特地将已唤来得救的。
又行了数里地,只见一座官亭稀有十人悄悄而立,身后更有近百人的奴婢。瞥见牛车过来,有人扬声叫道:“来者但是陈留蔡伯喈?”
此言一出,马车当中立时沉默下来。女童想想心中气闷,心中更悄悄地叫道:“趟若泰山羊氏也这般的待我,我必不叫他们好过。”
一只枯瘦的熟行缓慢的拍了女童一下,肝火腾腾的喝道:“直呼为父之名,是为不孝。劝姊姊不修品性,一意的贪玩,是为不智。企图让为父迟些嫁女与河东卫氏,让为父落空信义,是为不义。我蔡伯喈贤明一世,怎得生出你般不孝不智不义的女儿来。真是气死我了。”
“姊姊哄人。”女童大呼道:“我前日还见你拈花而笑,望着胡蝶痴痴发楞,可见你还是想着玩乐之事。只是父亲在侧,你又要强装淑女罢了。蔡伯喈,姊姊现在年事尚小,你就不能让姊姊迟两年再嫁与河东卫氏么?”
再看文章,开首写着《洛神赋》三字。洛神为传说中的女神,乃上古伏羲氏之女,因沉沦洛河两岸的斑斓风景,来临人间。想来是那名武人畅游洛河以后,心中有感而发,特书一文,以示先人。
曹孟德被那名姊姊所呛,顿时难堪的连连咳嗽。正与袁本初说话的蔡伯喈则哑然一笑,一起转到女童与姊姊的身边问道:“方才我与本初说话正兴,话语不免大了一些,只听到孟德说甚么自比洛神,女儿,这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