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聪早有逃归洛阳之念,挂印遁逃不敷为奇。
荀贞是当局者迷,被荀攸一语点破,抚额笑道:“是也!我却如何没想到。”
蒲月初,荀贞率部回到邯郸,刘衡、黄宗、戏志才、许仲、刘备、李博等人出迎。
如果是事关存亡,别说五成的掌控,便是一成的掌控荀贞也要试上一试,可现在,莫说五成掌控,就是十成掌控他也不想入常山。
“利为何?”
席末的何仪、蔡迁一个受过荀贞的拯救之恩,一个被荀贞两次俘获而皆释之不杀,本来就对荀贞充满感激,此时见同为降将的李骧受荀贞这等信爱和正视,更是果断了对荀贞的尽忠。
为何?
“常山分歧於巨鹿,常山大部都已堕入褚飞燕之手,我部如深切常山,恐会四周受敌。”
有因为这一幕而动了“今后要与李骧多加来往”动机的人,也有因为这一幕而更厌恨李骧的。
荀贞、郭典联名上书州府,王芬大喜,承诺为他两人上表请功。
“此剑乃中尉所爱,骧不敢受。”
柏人令恭谨答道:“外边来了个州府的信使,说是有檄令送呈中尉。”
州府的信使来入堂上,只见他鬓角狼藉,灰尘满面,显是连夜赶路,刚到柏人。他把王芬的檄令呈给荀贞。
赵云是个忠诚守礼的人,固然也为王芬没有采取荀攸之策而感到可惜,但却仍然保持着对王芬这个本州刺史该有的尊敬,说道:“牧伯或许是别有考量。”
荀贞与他合兵,总计四千余步骑,分两道北上,攻复巨鹿郡南诸县。
并且这场胜利还不能是小胜,还必须是大胜。
荀贞笑问道:“何事也?”
去常山,不肯;王芬的军令,不能违背。
这一次的巨鹿之战用时近一个月,固然大战没有,小战也未几,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荀贞和张飞燕在斗智,但战果却不小,解了瘿陶之围、逼走了贼兵主力、光复了巨鹿郡郡南诸县,这此中固有郭典带领的巨鹿郡兵之功,可最首要的倒是赵郡郡兵之功,分到出征诸人身上,每小我都能分得很多,这类既无血战,又能得军功的战役谁不喜好?是以之故,酒宴上江禽、刘邓、文聘、高素、李骧等人都很欢畅。
高素不觉得意,揪住衣袖,探身往陈褒的脸上胡乱擦了两把,说道:“大丈夫不拘末节,些许唾沫算得甚么?阿褒,你之前可没这么娇若妇人。……我帮你擦掉就是了。”
“也就是说,我部如果驰援元氏,胜负各占五成。”
一个值夜的县吏出去,贴在柏人令的耳边低声轻语。柏人令神采一变。
高素固然没有获得甚么头功,但不迟误他给没有插手此战的陈褒吹牛:“……打阜城那一仗你晓得么?城里的贼兵压根就没有想到我军会来,城门大开,底子就无防备。中尉带着我等呈现在城下的时候,贼兵还觉得我等是褚飞燕派来的!阿褒,你当时是没见,太可乐了。李元钦头一个冲进了城内,阿邓紧随厥后,第三个就是我,你晓得么?我突入城里时,劈面的贼兵一脸茫然,还不晓得我这是要干甚么,我手起刀落,……噗,那血喷的啊!”
“本觉得能借机助卿光复卿之乡里,如许一来,恐怕短日内是没有机遇了。”荀贞殷勤扣问赵云,“子龙,要不要我派人潜去真定,把你的家人先接到赵郡?”
所谓唇亡齿寒,不是说元氏与高邑唇亡齿寒,而是说赵郡与高邑唇亡齿寒。
饮至深夜,快散席时,堂外来了个不速之客。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两天后,郭典率千余巨鹿郡兵来到阜城。
高邑与元氏固然同在常山郡,但高邑距元氏远,离赵郡近,只要赵郡安然无恙,就算元氏丢了,高邑也不会有事,可如果赵郡被贼兵占有,高邑必失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