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令道:“快去屋中,把刘公的后代救出。”
谢武、左球都被吓了一跳,仓猝叫道:“快拦住他!快拦住他!”直等眼瞥见江禽、高甲两人把刘翁环腰抱住,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庄门外,已是不止只要刚才他们来时见到的那四五十人,密密麻麻的,足有几百号人散在门前的路上、田间。谢武惊诧半晌,才想起来问:“这是本亭的里民来了么?”
荀贞谦恭地说道:“都是我亭部中的人。我来前,因不知侵犯刘庄的贼人有多少,故令我亭中的求盗杜买亦伐鼓传讯,召民互助。因他们都是徒步,以是来得晚了些。”
刘翁捶胸大哭,一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二来,偌大的一个家业,现在后代双亡,无人担当。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正在安慰他的冯巩腰上抢太长剑,便要去刺杀贼人。
刘翁忙不迭行礼,哽咽说道:“正如谢君所言,彻夜若无荀君,结果不堪假想!我实在没有想到,本庄遭贼,而竟全亭不救。若无荀君越境援我,彻夜死的怕就不止我的后代,恐怕连我也求生不能了!……,荀君的大恩大德,我无觉得报,唯有给县君上书,伏求能酬君之功!”
荀贞想到了一种能够,即命陈褒、程偃扣问贼人。贼人既已缴械,已经认命,自知没有活路,也不再硬顶,问甚么答甚么。本来果如荀贞的猜想,那刘翁的一双后代刚被挟制进小屋后不久就死了,倒是被误杀。也恰是是以,这几个贼人才不得不对原盼刚才的劝降充耳不闻。
两种分歧的管理体例,获得了两个分歧的成果。仇季智只获得了里民们的恋慕,而荀贞却不但获得了里民们的恋慕,也获得了轻侠、恶少年的爱好。
那三个寇贼顽抗以后、又被火烧,一个个狼狈不堪。
他是真的感激荀贞。他和荀贞之前底子就不熟谙,没有过来往,而当寇贼来袭、命悬一线之时,倒是荀贞担着违法律令的风险,驰援赶到,将他救下。怎能不感激?
――如是在承平乱世,仇季智的霸品德化之法自为良策,只可惜现在乱世将至,最合用的却只能是荀贞现在所用之法。
前次县君召他相见时,说为了夸奖他“导人向善,佩服豪强”的治亭之功,想要将他擢为县吏,给他一个埋首文牍的差事。如果此次还一样,那他还不如接着当这一个亭长,而以常理猜测,县君不赏倒也罢了,如果要赏,还真是极有能够与前次一样。
谢武答道:“刘公放心,我会与左君亲身将这几个贼人押去县中。县君定不会轻饶此辈!”转过脸,笑着对荀贞说道,“彻夜若无荀君,结果不堪假想。等我见到县君后,必为荀君请功!”
许仲、高甲两人不避火势,抢入屋中,很快就各抱着一小我退了出来。荀贞问道:“人如何样?还活着么?”他两人各将怀中之人放下,许仲摇了点头,说道:“死了。”
“事急从权嘛!县君定不会见怪你的。”
冯巩笑骂道:“你们也知律法?晓得律法还敢杀人放火,劫夺庄园?哈哈,哈哈!还问荀君‘莫非就不怕遭到惩罚’?莫非只许你等乱纪,不准荀君捕贼么?实在好笑,好笑!”
他笑了一阵,撩衣施礼,正色对荀贞说道,“若非这贼人丁不择言,我还不知他们竟也有想过攻掠我家。多亏了荀君威名远震,使我家逃过一劫。待我归去后,必会将此事告之家君,也请他为荀君上书,哀告县君免了荀君越境之过,并赏保境安民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