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之前,家君特别叮嘱我要多杀贼子。从颍阴到阳翟,我这都离家多少天了!一个贼人也没杀过。贞之,我但是听人说了,今晚将是我们决胜一战,你还不让我上疆场?你若真是为我着想,就承诺我吧!要不然,等我回到家后,家君如果问起,我该如何答复?”
两三个士卒挺着刀剑,谨慎翼翼地来到洞前,低头往里看。一支箭矢从下射出,正射中此中一人的下颔,此人惨叫一声,仰天颠仆。另两个士卒吓了一跳,尚未反应过来,仅下认识地退了两步,只见紧跟着箭矢,一个披甲的壮汉手提短铁戟,从洞口一跃而出:“杀!”
这些天,高素请过好几次战了。
他虽与荀贞交好,但毕竟与许仲、江禽、刘邓这些荀贞门下的来宾分歧,算是“客军”,如果他死了,不好给他家中交代,因此荀贞一向没有承诺他的要求。今晚他又请战。
“而当我重鼓之际,尔等则不准留在河内半步,要立即向护城河外冲杀。黑、红两旗若合,你们就合;若分,你们就分。”
许仲、江禽、刘邓诸人都在隧道入口处,荀贞令人把他们召来。
戏志才点了点头,说道:“交兵至今已近两个时候。贼兵的甲士无功而返,换了轻卒上来后,亦无寸进,贼兵士气现正渐趋降落。反过来,我甲士少,持续苦战了近两个时候,士卒也垂垂怠倦了,再打下去,也不过是僵局。……,是到了该出奇兵之时了。”
荀贞想了想,心道:“今晚如果顺利,必将有一场大胜,有大胜就会有大功。高素为了我,先是夜驰数十里从西乡至颍阴,接着又冒风冲寒、不辞劳苦地来到阳翟。他的这番交谊,我不能没有回报。也罢,‘繁华险中求’,就允了他罢。”
高素闻言大喜。
戌时末,西、南城墙外的黄巾士卒停止了守势,留下了一地的尸身后,如潮流般的撤退了,而在东城墙外,守势仍在持续。此时,波才已把火线的士卒全数换成了轻卒,甲士退到了阵后。护城河内约莫有一千四五百人,河外又有一千多人束装待发,可随时投入疆场。
……
未几时,诸人来到。
隧道出口的位置是他挑选的,挑选得太好了,正巧处於黄巾军士卒打击的“盲区”,刚好避开了交兵狠恶之处。三条隧道,三个出口,鏖战至今,全数安然无恙,没有一条提早坍塌的。
“都做好筹办了么?”
“罢了,既然你执意请战,今晚你就与君卿、伯禽一起出城罢!”
这一次出城突袭,荀贞本筹算像上两回一样,仍由他亲身带队,何如荀攸、戏志才、钟繇、杜佑等人果断反对。
这些天,他俩人一向没有守过城,也没有出过城,冯巩还好,高素实在被憋坏了。看着城头打得热热烈闹,看着荀贞带人出城一往无前的飒爽英姿,他早就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了。
荀贞亲将许仲、江禽、高素、刘邓等人送下城,看着他们各自带人鱼贯进入隧道后,返回城头,拿起鼓槌,击响了战鼓。
亥时初。
“贞之,此次出城让我也去吧!”
荀贞表示程偃、小任把提早做好的两面旗号扛过来,一面是红色,一面是玄色。他说道:“君卿,你要盯住红旗。红旗往左,你就带人往左冲杀,向右,你就向右冲杀。”
他们的反对也很有事理。钟繇说:“此前两次反击之时,贼兵并无攻城。今晚,贼兵大肆攻城。贞之,卿为兵曹椽,此时现在应在城头坐镇,而不是逞匹夫之勇、轻身赴险。”
“诺。”
“诺。”
城头火把闪烁,敌我喊杀鼎沸。黄巾军的重视力全被城头吸引,便在此时,城墙外五十步的处所,有块空中俄然陷落,泥土下坠,灰尘飞扬,暴露了一个宽大两人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