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把印绶挂上树杈,他写了一道去官的奏记,命人送去郡府,也不等太守答复,清算好东西,赶上车,带着诸人出了督邮舍。宣康、李博得了动静,也想随他归去,被他回绝了。宣、李二人只是小吏,太守应当不会难堪他们,在郡府里留个耳目老是好的。
又在那晚,酒宴过后,洞房以内,坐在床上时那一抹低头害羞的风情,被荀贞揽入怀中后那一点惊骇又不会回绝的惶恐,终究衣衫褪去,紧闭双眼蹙眉接受打击时那一声忍不住的委宛痛呼,又在云雨融会后,抓住荀贞的臂膀那一句怯生生地扣问:“妾身本日可有失礼?”
文聘和荀贞了解日久,相互的干系越来越靠近,荀贞休沐时,他常会放下课业,伴随荀贞摆布。明天,他就跟着荀贞在西乡打了半天的猎。
秋玄月,听行商们说:五原山岸崩。冬十仲春,东海、东莱、琅邪井中冰厚尺余。这一年的夏季颍川也非常酷寒。先遇灾年,又逢大寒,出行道上,饿殍在路。
文聘家是南阳豪族,为便利他在颍阴游学,家里给他在颍阴买了处宅子。文直走后,就剩他与几个奴婢侍从独住了。他闻言大喜,立即把荀贞去官这事儿抛到了脑后,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上马就走。
“这就是了。吾辈丈夫岂能为五斗米折腰!戋戋北部督邮,百石小吏,既然不能伸展吾志,与其困顿郡朝,何不如干脆挂印返来?不做就不做了,有甚可惜的?再且说了,督邮是个苦差事,府君一有令下,就得风里来、雨里去地行县,诚恳说,我也就早就厌了。不瞒你,本日去官前,我落落寡欢,去官后顿觉利落。诗云:‘久在樊笼里,复得返天然’,正此谓也。”
《后汉书·灵帝纪》说光和六年“夏,大旱。……,大丰年。”
……
“……,但是因抗旱救灾之事?”
“大丰年”的意义歉收。又大旱,又歉收,挺奇特的。水灾凡是两种写法,一种“旱”,一种“大旱”。光和五年是“旱”,光和六年“大旱”,明显比光和五年的灾情更重。这个“大丰年”不晓得如何来的。黄巾叛逆前的那些年,疫病、灾害连连,从这个角度看来,不管这一年是不是歉收,似都亦无关首要了。
……
直到明天,颍阴县的百姓每提起荀贞的此次婚事,还都是眉飞色舞,非常引觉得荣。
“听县人说荀君返来了,特来相迎。”文聘看看坐在牛车上的唐儿,又看看随行在荀贞身侧的小任,奇特地问道,“荀君,你明天不是刚休沐过么?如何明天又返来了?”
“我挂了印,辞了官,今后今后就有大把的时候来练习你们了!丑话说到前头,今后练习骑射或学兵法之时,谁要偷懒,我可对他不客气!”
荀贞张了张嘴,对程偃无言以对,不再理他,重新沉浸入回想当中。
“……,荀君。”
他现在在县里的着名度很高,熟谙他的人也很多,街上很多人给他打号召。有熟谙的,有不熟谙的,不管熟谙或不熟谙,他都客客气气地回礼。快到高阳里时,劈面遇见了文聘。
“知我者,文若也。两个月前,你去官时,我就也想挂印自辞的,以是恋栈不去者,惧太守发怒,又想为百姓做点事罢了。这大半个月来,我多次上书太守,求郡府出钱买粮,以救灾年。太守置之不睬。既然如此,我还何必恋恋不去呢?故效文若,亦挂印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