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偃在堂外脱去鞋子,轻手重脚地出去,走到他的身后,附耳轻声说道:“辛瑷和苏家兄弟送来捷报,说光复了郏县,斩获贼兵两千余,并斩贼守城渠帅一人。”他惊诧回顾,看了一眼程偃。
分开李家,在去营中的路上,他问程偃,说道:“玉郎和苏家兄弟如何打下的郏县?可有详细军报?”程偃说道:“有。”把军报递了过来。
蔡渠帅召他们来是为了援救襄城县,现在襄城县已经沦陷,没有了援救的意义,他张了张嘴,挥了挥手,寂然说道:“我召尔等来就是为了令尔等紧闭城门!没我的号令,禁人出入。再有,多派些探马哨骑去襄城刺探!”
“如何办?我召尔等来就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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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不觉得意,说道:“昨夜渡河,今复两县,贞之,吾等已极力了!兵戈是要求胜,又不是要求败的。诚如公达所言,即便现在南下,吾等也难取胜啊!不如先让士卒们休整两天,趁便也看一看贼兵的动静,然后再议南下之事。”
辛瑷说道:“此贼甲上遍及刀痕、箭眼,神采仓促,定是从襄城县来报讯的!且等他出来,稍后吾等便扮成溃卒,骗到城下!”等那小帅进城后,又等了会儿,辛瑷和苏家兄弟三人选了七八骑去到城下,装成是第二波来送信的,以此骗入了县内。入到县内,等得机会成熟,他们就斩敌夺门。预先留在城外的三四十骑除了十余骑在远处拖曳树枝外,别的的二三十骑随之从田间冲出,与他们汇合,只留下了苏正带着几人守住城门,辛瑷、苏则带着别的众骑即突入县中,在大街上驰马疾奔,大声乱叫,大喊:“荀君到!”放火喊杀。
蔡渠帅又惊又怒,搓动手在院里乱转,蓦地想起一事,仓猝令道:“传令下去:叫我们住在里内的兵卒全数归营来住!不从令者,斩!”不但襄城县的守卒有很多没有在营中留宿,郏县的守卒也有很多是在县中民宅里住的。
寺外冲出去的这小我推开试图拦住他的两个侍卒,冲到后院,叫道:“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杀了十几个街上撞见的黄巾兵卒后,辛瑷、苏则见入城已深,怕会被黄巾军截断后路,被留在城中,因此决定转回。
“上师率主力南渡汝水前特别叮咛我与你家渠帅,叫我二人互为援助,成掎角之势,以阻荀贼南下!上师前脚刚走,这荀贼公然就南下了!他攻打你们襄城县,我天然是要去援救的。”蔡渠帅是个讲义气的人,顿时令侍卒去召本部的军官们前来,筹办出城救济襄城县。侍卒们出去没多久,他麾下的军官们还没到来,又有一人从县寺外打马奔来,在门外滚落上马,大呼道:“不好了,不好了!”冲进寺内。
蔡渠帅正在院中问阿谁求援小帅详情,见此人叫闯出去,怒道:“甚么不好了?又如何了?瞧你这狼狈不堪的,成何体统!”
正在骂着,听着营外远处的县中似有人在叫唤。他怒道:“大早上的,吵嚷甚么?”
“不错。”
晨光干净,院树翠绿,本是一个清美温馨的凌晨,现在却全被“荀贼攻陷襄城”这个动静给搞坏了!蔡渠帅回眸后院,那后院屋中的床上还躺着一个贵体横陈的美人儿,据送这个美人儿来的那两个忠心部下说,这个美人儿可不是普通的美人儿,乃是臧家的媳妇。臧家是郏县冠族,祖上有个叫臧宫的是复兴功臣,“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直到现在他们家里还世袭着侯爵呢!虽说臧家袭侯爵的那一系不在郏县,而在郏县的那些臧家人又早在黄巾军攻城前就得了风声,大多躲到了县本土中的庄子里,这个从县里抢来的美人儿不必然是臧家的嫡派,但也是从臧家抢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