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是同祖,再从父是同曾祖,三从父就是同高祖。荀贞的祖父和荀爽的祖父是亲兄弟。荀贞和荀彧是四从兄弟,再过两代他们就出五服了。
“将军有所不知。”
“在堂上你为何不劝?”
“此话怎讲?”
荀贞心道:“‘刚孝好义’。早前我还觉得我仲兄评价得有误,於今看来,这个‘刚’一点儿没错啊!”
“噢?”
“不敢。只是,贞觉得明天就南下仿佛操之过急了。”
堂上高座的诸人多为本郡吏员,除了朱俊外只要一人不熟谙,此人亦银印青绶,位在诸吏之上,仅次文太守和朱俊。
但是朱俊的话说到这个程度了,他也没法再劝了,再劝,就是藐视朱俊了。就像朱俊说的:“你带着两千新卒都能连战连捷,我带着上万的精锐反不如你么?”无法,他只得杜口不言。记得在本来的汗青中,朱俊与波才的第一战也是失利了,莫非就是败在了他的轻敌之下么?荀贞心道:“现在黄巾军屯聚於汝水南岸,原该产生的长社之战能够不会再有了,那么,朱俊的初战得胜还会有么?”
文太守低声说道:“起来罢!……,想来不消我先容,你应也知,这位便是右中郎将朱公。这位是越骑校尉魏公。”
议定军事,夜色已深,荀贞与戏志才出太守府,回兵曹舍安息。
两边会师,四万五千众,厉兵秣马,誓师励士,欲与朱俊、荀贞决一死战。
朱俊不觉得然,说道:“舞阳岌岌可危,我率上万劲卒,挟连胜之威,岂可屯兵阳翟,坐视不睬?”
昆阳城。
朱俊晒然笑道:“光和元年,我击梁龙、孔芝,以五千破数万,旬月即定交趾,当时我所率之卒且半为家兵,剩下一半亦为郡卒。今我所率皆国度精锐,前击阳城、轮氏,皆一鼓而下!贼兵之不堪战已可见。波才贼兵虽众,半为妇孺,能战者不过三四万,就算他整编练习,几天能有甚么感化?卿以新成之卒,以寡击众,犹且连战连胜,如何?吾反不如卿么?以吾精锐击彼乌合,破之易矣。”
波才得知了阳城、轮氏沦陷的动静,知朱俊已率万人入了颍川。
朱俊察言观色,问道:“如何?卿有贰言?”
当晚在堂中议定,明天上午朱俊就带部出城,荀贞以郡兵曹掾的身份帮手他,明起初走,先去襄城做筹办。
“不错。我三天前率部出关,前日上午光复阳城,下午光复轮氏。”
——
“贼兵连战得胜,肝火填膺,在攻陷了父城后,贼渠帅波才整编步队,拔取精干,淘汰老弱,以气激之,以利诱之,气象已与昔日分歧。兵法云:‘凡人,死爱,死怒,死威,死义,死利’,这是死怒、死利之贼,不成轻视。”
荀贞心道:“银印青绶,唯秩比二千石以上者方可佩带。此人定是北军的校尉。”北军五校,每营置一校尉。校尉,比两千石。满座吏员除了文太守和朱俊就这一个银印青绶的,可见朱俊此次所率之军应多是招募的京畿壮勇和三河骑士,北军五校只要一校。荀贞想道:“来的这一校也不知是哪一营?”北军五校别离是长水、越骑、射声、屯骑、步兵。长水、越骑、屯骑是马队,射声是蹶张士,步兵是甲士,各七八百人。
他与戏志才膜拜堂上,向文太守、朱俊和这个校尉施礼。
事已至此,既不成挽回,只能服从处置。
荀贞本是昂首在地的,此时闻言,怔了一怔,抬起了头,说道:“将军明天就筹算南下援舞阳?”
荀贞心道:“仲兄说朱俊刚孝,但我听他言辞挺和蔼的啊。”谦恭地答道:“‘乳虎’如此,都是村夫抬爱,贞不敢当之。”